大同江畔的中军帐里,杜迁正攥着酒碗,听着乌古敌烈部众的欢呼声,目光透过毡帐缝隙望向东南方。
帐外篝火熊熊,映得众人脸上红光摇曳,唯有杜迁腰间那柄刻着“梁山”二字的短刀,在阴影里泛着冷冽的光。
“前面就是高丽的西京城!只要拿下西京,咱们的那些部族牧民,就不用在女真部寄人篱下,就有了咱们自己的地方,自己的家了!”说话的是乌古部的老萨满,羊皮袍上的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到时候,咱们第一件事,就是给活佛修一个大大的庙宇!”
“放你娘的狗屁!”杜迁猛地灌了口马奶酒,铜碗重重砸在牛皮地图上,“给咱修什么庙宇,有这钱,给牧民们修房子!给咱们请老师!教给咱们怎么种地!怎么干活!咱们自己给自己干活!”
帐内哄笑四起,有人跟着起哄:“活佛说得对!咱受够了,之前给那些贵族当牛做马,这日子过得够了!”
“就是!去年冬天,辽国的那些契丹贵族抢走咱们一半的羊群,令稳什么的,连个屁都没放!”
杜迁默默放下酒碗,伸手拨弄火塘里的木柴,火星子腾地窜起来,照亮他蓄满胡须的脸。
“不仅要请老师教咱们种地干活,还得请老师给孩子读书认字!”杜迁环视了一番部众,“读了书,认了字,懂了道理,才不会再次被那些贵族骑在咱们孩子的脑袋上!不然,咱们这代人死了,下一代,再下一代,又会走上咱们的老路,成为那些贵族的牛马,奴隶!再受一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