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殿下!”李奎报震惊,“那是咱们最后的……”
“发!”王俣打断他,双眼眯着,看着那些百姓和豪族,“孤宁可自己挨饿,也不能让百姓骂孤是连百姓救命粮食都抢的昏王!”
他姜齐能争取百姓民心,自己如何不可以!
黄昏时分,全州城的粮仓前挤满了百姓。
王俣亲自握着木勺,给每个百姓的陶罐里舀上粟米,偶尔夹杂着几块腌肉。
一个老妇捧着陶罐跪下,浑浊的眼里流出泪水:“王上真是活菩萨……”
“起来吧,”王俣扶起她,心中一酸,“以后孤给你们……”
“殿下小心!”李奎报突然扑过来,一支弩箭擦着王俣耳边飞过,钉在粮仓立柱上。
人群顿时大乱,王俣望着四散奔逃的百姓,他捡起弩箭,摸着冰冷的金属箭头,忽然笑了,这一箭,不是威胁,而是提醒。
“李奎报,”他擦去箭头上的血渍,“传孤的命令:即日起,全州开仓放粮,凡是愿意跟着孤抗梁的百姓,每人每日发粮一升!”
“可是粮食只够撑十日……”
“十日之后,必有转机!”王俣望着北方的天空,“孤要让天下人看看,高丽王室没死,还能给百姓饭吃,还能保护他们不被梁山的‘均田令’逼死!”
夜幕降临时,全州城燃起了无数火把,照得“勤王”的大旗通红。
王俣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啃着粟米饼的百姓,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仔细的看着那些百姓,看着他们将掉在地上的渣滓都捡起来放在嘴里,突然觉得,之前在奏章上看到的那些百姓,和眼前的这些,完全不一样!
远处,豪族的庄园燃起熊熊大火,那是百姓们在发泄怒火。
王俣知道,这场仗已经不是单纯的“复国立威”,而是一场争夺民心的生死之战,梁山用粮食换民心,他就用粮食赌民心,哪怕最后粮尽援绝,也要让百姓记住,曾有一个高丽王,愿意为他们把最后的粮食都捧出来。
王俣的指尖在披风边缘摩挲,锦缎上的纹章已被战火熏得发灰。
他望着身边李奎报鬓角的新白,忽然想起登基时初见这位鸿儒时,对方还能在雪夜中吟诵李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