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这棵梧桐是我见过长得最茂盛的,种它的人肯定花了特别多的心思,从选地方到确认光照时间,再到后来的浇水,每一步倾注的用心显而易见。”
“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发疯砍树,但如果就这么砍了好可惜。”
他的母亲虽然不在了,爱他的痕迹体现在方方面面,她的双亲都在,施舍的废料却连棵树都养不活。
许衍之垂眸盯着她莹润安静的侧脸,本就干哑的喉咙突然发紧,那股空洞淡去,胸口的撕裂感却比以往来得更为清晰。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更紧地拥着她。
药上完,许衍之吩咐服务生。
“麻烦去带些新的泥土来。”
服务生听了这话顿时松懈下来,连着不远处的庄叔也是,虽然不太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但到底从刚才那股疯劲下来了。
泥土送来,孟九轶看出他打算重新将树种回去。
“边上不就是就有,重新推回去不就行啦?”
许衍之淡笑道:“种树的仪式感。”
孟九轶:“”
她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在旁边帮忙,夜晚吹过来的风很凉,男人的西服披在她身上,他低低的咳嗽几声。
孟九轶赶忙要把西服还给他,他道。
“当我这么弱不禁风?不碍事。”
他示意道,“这里还有个角。”
新的泥土将梧桐根系埋得严严实实,种完树浇水仿佛重新活了一次。
本以为可以离开,许衍之却缠了根绳子在上面,空白的卡片随风摇摆。
庄叔得他示意递支钢笔,孟九轶看着他将自己圈进怀里,有些不明所以。
“干嘛?”
钢笔放进了她的手里,男人宽阔的体型将她纤细身体完全挡住,风吹雨淋都在世界之外。
许衍之握着她的手,在空白卡片上缓缓书写,字迹苍劲有力——
【孟九轶的树】
他低声在她耳边,“以后这棵树就只是你的和旁人无关,今天是我们种下它的第一天,以后我们年年都来好不好?”
他宽阔的胸膛将所有寒风挡在外面,孟九轶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身后那颗心脏从未有过的剧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