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出一声。
最后一句,高弦月仰头望天。
“孟九轶,这辈子我欠你这么多,就不差这一句对不起了吧?”
孟九轶微愣。
“你说,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放下所有芥蒂,真心和你做朋友,结果是不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没有如果。
高弦月是在新学校第一个接纳她的人,两人曾经做过最亲密无间的朋友,最终却成了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敌人。
孟九轶伤得最深的那一刀是她给的。
她手指轻微颤抖,半句话都没有回答,瞥头看向山下。
除开几辆警车停在公墓脚下,还有辆车头撞得凹陷的迈巴赫。
能把这种残疾车开得这么招摇过市的,除了他,孟九轶想不到还有谁。
她一抬眸就撞进他眼底,男人几乎是一眼就锁住了她,如同狼一般,同时警惕她身旁的高弦月。
目光对视,刺目阳光灼伤了孟九轶的眼睛,比以往都觉得酸。
江周正等在后面几个台阶,侧身给谈屿臣让了下道。
也就是趁着这个间隙,高弦月猛地拿出包里的刀,刺向孟九轶。
谈屿臣飞踢起一块石子,直接打掉了她手里的刀,同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
旁边的警察却直接对着她的脖颈开了一枪。
孟九轶眼睁睁看着她倒在面前,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刚才她看得清楚,高弦月是用刀背对着她的。
在她整个人倒地扑上来时,孟九轶被一阵力道猛地拉开,她脸埋在男人怀里,谈屿臣抱她好用力,下颌收紧,唇在她额头上碰了碰。
耳边传来周队的训斥声,问他为什么要对脑袋开枪,这件案子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同事埋头听训。
渐渐的,耳边的声音也少了,似乎有人抬着担架抬走了高弦月。
只有男人强有力的心跳,混着风声震荡在孟九轶耳边。
她没抬头,谈屿臣却感觉胸膛一片湿润,他微微皱眉,捧起她的脸。
孟九轶脸上已经一片湿濡。
“结束了吗?”
谈屿臣“嗯”了声,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