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惨烈的画面如同一幅被泼上墨汁的锦绣,让我突然生出一种荒诞的眩晕感。
这场灾祸来得如此迅猛,却又像是早有预谋地精准掐住了命运的咽喉。
暗金色符文在腕间不安地流转,仿佛也在呼应我内心的震颤。
思绪如潮水般回溯,半月前我挥斧劈碎湮灭者祭坛时,飞溅的暗紫色碎片中,规则印记突然泛起灼人的光芒,空间石更是不受控制地指引着方向。
当我循着轨迹踏入这片星域,竟在云雾缭绕的山径偶遇行哲。
一切巧合得不可思议,就像有人精心编排的剧本,每个角色都在预定的时间登场。
结盟的文书墨迹未干,罗睺被困启明星域的消息便如惊雷炸响。
我心急如焚地奔赴救援,与湮灭者的精锐厮杀得昏天黑地,将他从残墟之城救出。
可就在这短短的两日,本以为万仙大会早已如期举行。
却不曾想,再次回到天璇宗时,会是眼前这番场景。
此刻站在满目疮痍的广场,看着行哲失魂落魄的模样,听着秦无情压抑的啜泣。
那些看似偶然的事件突然串联成线,织就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大网。
“为何每次关键节点,湮灭者都能抢先一步?”
我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前尘大斧,喃喃自语道。
仔细想来,这一切好似都从第一次与面具人交锋而引发的。
若说摧毁祭坛是偶然,那与行哲的再遇、罗睺被困,到天璇宗遇袭。
这般环环相扣的节奏,绝非巧合能够解释。
废墟深处传来木料断裂的声响,惊起几只浑身焦黑的飞鸟。
它们扑棱棱掠过天际,翅膀上滴落的血珠在焦土上砸出深色的斑点。
我抬眼望向逐渐聚拢的阴云,云层深处隐约闪烁着暗紫色的电光。
那与湮灭者的能量波动如出一辙。
难道从摧毁祭坛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踏入了他们设下的局?
又或者,连规则印记与空间石的指引,都是湮灭者布下的诱饵?
秦无情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用破碎的衣袖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沫泛着诡异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