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闭合,年轻的署吏收起这几日看了上百遍的画像,无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
“这人真的会从这儿过吗?这两日天天盯着,眼睛都要瞎了也没见哪个长得像。”
身旁同行的人捶着站久了发涨的腿,应道:“是啊,搞这么大阵仗,要是人家根本没往这儿来——啧啧……”
两人身后年纪稍长的署吏蓦地清了清喉咙,正说话的那人抬眼看见不远处站着几个跟那位大人物一同下来的下巴比鼻孔高的主儿,撇了撇嘴噤声不语。
州衙内,萧承禧呷了一口杯中的茶,嫌弃地放回桌上。
他的视线扫过桌边放着的那张通缉画像,线条粗疏,画像上的人却依旧显出些非比寻常的气质,打眼一瞧倒像是哪位画师笔下的美男图。
袖下的五指已握成拳,萧承禧磨了磨后槽牙,脑中又浮现出那日林鹤堂似笑非笑的脸。
“绥远,画上此人你可眼熟?”
来不及找出破坏祥瑞的真凶,甚至连夜闯栖凤观那人交代出的两个同伙都在洛津消失无踪——
萧承禧恨不得把洛津府尹那张只会堆笑的老脸拍在地上碾两脚,却只能匆忙赶回玉京对着林鹤堂也摆出一副歉疚惶恐的笑。
他虽不清楚为何汇报完洛津之事,林鹤堂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但也只能看一眼下人递过来的画像,恭敬回道:
“林相,下官不曾见过。”
林鹤堂神情淡然地望着他,笑道:“看来你这几年属实春风得意,万两白银在你脑中连道浅印子都留不下——刑部主事三千两,户部主事五千两——是这个价吧?”
萧承禧脊背一僵,正欲开口,林鹤堂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唇边依旧挂着永不达眼底的浅笑。
“这都是些小事,”林鹤堂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面,“但你也太马虎了,什么人都敢往朝廷里放。”
汗珠争先恐后地从萧承禧的额角和鼻尖处往外冒,他此时脑子转得飞快,却不敢搭腔。
卖官这事一直是林鹤堂默许的,那些个调令文书有事无事都会从他门口一遭——突然提及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斟酌着开口:“可是此人不堪用?”
“他死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