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堂眼皮都懒得抬,说出的话让萧承禧愈发摸不到头脑。
“准确的说,在京兆府的记录中,他被土匪掳走,下落不明。”
林鹤堂扫了依旧不明所以的萧承禧一眼,大发慈悲地解释:“这两日,我倒是听闻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靖国的齐王去年十二月秘密去了信州,接替了一个死在上任途中的县令身份,堂而皇之地来了玉京,在刑部司门司做主事。才过了一月有余,又被调去了户部,摇身一变成了仓部主事。”
如一颗惊雷落地,萧承禧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双膝一软,从椅子跪落在地。
“林相……”
萧承禧强忍着耳中嗡鸣开口,林鹤堂做了个让他闭嘴的手势。
“急什么,故事还未讲完。”他慢条斯理地继续,“天有不测风云,他在与同僚一起去邻县时遭遇土匪……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位不幸的主事没了生机时,他在半月前又出现在了洛津,成了一位丝绸商人。”
“绥远啊,”林鹤堂收起了唇边的笑,眼神冰冷,“巧得很,他出现在洛津的时候,恰好是你在的那几日。”
杂乱的叮当碰撞声将萧承禧的思绪拉回,被不慎碰翻的茶盏在桌上骨碌碌转了两圈,终究落在地上实现了粉身碎骨。
茶汤浸湿了萧承禧的衣袖,触感温热,他却因回忆中林鹤堂的眼神打了个寒噤。
桌上的画像吸足了水,墨迹洇开,画中男人的笑像极了嘲讽。
“别管这些了。”萧承禧皱着眉看来收拾狼藉的手下,“有消息吗?”
“五处陆门和两处水门今日都未发现画像上的人。”
萧承禧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再派几队人出去,把北向的官道野道都盯紧。他要南下回去,宁昌是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