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声后,传出警方要求市民提供可疑人员线索的广播通告。她脸色更加难看。
就在这时,密室另一侧,一个极其隐蔽、位于巨大中药柜后的通风口格栅,被无声地移开了。
一道纤细、如同没有重量的身影,如同狸猫般轻盈地滑落下来,落地无声。
若叶睦。
她依旧穿着那身沾满油污和灰尘的黑色作战服,但外面套了一件宽大的、不合身的灰色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手中紧握着那把名为\"无铭\"的武士刀,刀鞘上沾着新鲜的泥点。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左臂,简易包扎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颜色暗红。
她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如同深潭寒冰,平静地迎上祥子的视线。
没有解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一句陈述,声音清冷如初:
\"任务失败。飞虎队……锁定了我。无法继续占据机铁。\"
密室里瞬间一片死寂。
祥子静静地看了若叶睦几秒钟。
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她缓缓走上前,没有责备,没有愤怒。
出乎意料地,她伸出手,动作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轻柔,替若叶睦理了理连帽衫那歪斜的领口,又轻轻拂去她肩头一点不易察觉的灰尘。
\"辛苦了,睦。\"
祥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难以言喻的疲惫,却又有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她从工装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锡纸包,剥开,里面是最后一颗晶莹的绿薄荷糖。
她没有吃,而是用沾染着茶果岭油污和灰尘的手指,将那张银色的糖纸,慢慢地、仔细地,折叠成了一只小小的、带着尖锐棱角的千纸鹤。
纸鹤在她掌心,反射着昏黄的灯光,边缘沾着暗红的血迹——
不知是她的,还是若叶睦的。
密室之外,茶果岭的夜,在警笛的嘶鸣和帮派的咒骂中,愈发深沉。
一只肥硕的老鼠从角落的破洞里钻出,叼起地上一枚不知何时遗落、被踩得变形的钮扣,迅速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