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
“管道图记在我脑子里。”
骇爪头也不回,手电光扫过一个锈蚀的阀门,“左转,注意脚下油污。”
深蓝落在最后,一个趔趄,他差点摔倒,手扶在冰冷的管壁上,摸到一手黏腻的油污,恶心得他差点吐出来。
“快!去能洗热水澡的地方。”
骇爪简单粗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幽默。
她没有说具体地点,这是最高级别的保密。
他们在迷宫般的管道中穿行了仿佛一个世纪。
身后安全屋方向传来的沉闷爆炸声和更激烈的交火声(显然是郑国雄的人在西侧泵房扑空后,又回头去强攻安全屋了),如同遥远地狱传来的闷雷,提醒着他们危机的迫近。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和流动的空气。
骇爪示意停下,关闭手电,侧耳倾听片刻。
确认安全后,她推开头顶一块伪装成废弃物的沉重格栅盖板。
清冷的夜风瞬间涌入,带着新鲜空气和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
他们爬出管道,发现自己身处船厂最外围靠近海边的一片荒草丛生的乱石滩。
身后是如同钢铁巨兽般矗立的废弃船厂轮廓,前方是波光粼粼、倒映着对岸璀璨灯火的海湾。
几艘晚归的渔船发出低沉的马达声。
“走这边!”
骇爪没有丝毫停留,带着两人沿着嶙峋的乱石滩快速移动,很快来到一处隐蔽的小型货运码头。
一艘不起眼的、挂着“xx海鲜运输”牌子的老旧铁壳船正静静地停泊在简易栈桥边,船上一个穿着胶皮围裙、渔民打扮的中年汉子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
看到露娜三人,他立刻掐灭烟头,扔下缆绳。
三人迅速登船。
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铁壳船缓缓驶离栈桥,融入维多利亚港繁忙的夜色航路之中。
当铁壳船在昂船洲海军基地一个僻静的军用码头靠岸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经过严格的层层身份验证和消毒程序,三人在一名沉默的勤务兵带领下,穿过戒备森严的营地,最终进入了一栋毫不起眼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灰色水泥建筑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