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夜幕,如同一匹缀满钻石的天鹅绒,温柔地垂落。
维多利亚港两岸的摩天巨厦华灯初上,霓虹勾勒出魔幻的轮廓,璀璨的灯火倒映在漆黑如镜的海面上,随波荡漾,碎成一条流动不息的光之河。
晚风带着海水的微咸和城市喧嚣后的余温,轻轻拂过中环鳞次栉比的玻璃幕墙。
位于ifc顶层,名为“云端”的法餐厅,此刻正悬浮于这片光海之上。
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将整个维港的辉煌尽收眼底,仿佛将星空与人间烟火一同盛入盘中。
餐厅内,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而璀璨的光芒,雪白的亚麻桌布一尘不染,银质餐具摆放得如同尺子量过般精确。
悠扬的钢琴曲如同月光流淌,低语般的交谈声和酒杯轻碰的脆响交织成优雅的背景音。
空气里弥漫着烤面包的焦香、顶级牛排的肉脂芬芳、以及馥郁的红酒气息。
靠窗的最佳观景位,素世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铺在腿上的餐巾边缘。
她穿着一件剪裁极佳的深蓝色丝绒吊带长裙,衬得她裸露的肩颈线条优美如天鹅。
微卷的栗色长发精心打理过,慵懒地垂在一侧。
然而,最让她心神不宁的,是脚上那双为了搭配裙子、她咬牙买下的,足有八厘米高的黑色细跟高跟鞋。
光滑的缎面,纤细得仿佛随时会折断的鞋跟,让她感觉自己像踩在刀刃上跳舞的笨拙企鹅。
“嘶……”
她极其轻微地吸了口气,试图调整一下重心,鞋跟却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点微不可查的滑动声。
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脚踝和小腿的肌肉,脸上努力维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心里却早已把发明高跟鞋的人骂了八百遍。
特工生涯磨砺出的警觉和平衡感,在这双只为美丽而生的刑具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每一次试图迈步,都像在挑战极限,脚踝处的酸痛感已经开始蔓延。
坐在她对面的无名,将这一切细微的挣扎尽收眼底。
他今天也换下了惯常的黑色作战服,穿着一套合身的深灰色暗条纹西装,雪白的衬衫领口挺括,没系领带,解开了最上面一颗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