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叶,忽以棍尖点地,“三年前阁主尚需借秋夜寒露为引。如今竟能化内力为至阴寒气,当真是……”话到此处突然侧首,一支凝着白霜的银簪已钉入身后桐树,簪尾犹自颤动不休。
“恭维的话就免了,叫我来,究竟为了何事。”柳如烟轻轻收势,漫天寒意如百川归海,尽数敛入她垂落的披帛之中。那软绸轻轻飘荡,又恢复了寻常闺秀披帛的柔婉模样,仿佛方才削金断玉的凌厉从未存在过。
“阁主随我上来便知。”玄明将斗笠又压低三分,笠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他步履沉缓,踏在千年石阶上竟未发出半点声响,仿佛一抹游移的青烟,自顾自地向着山门拾级而上。
斗笠边缘的竹篾早已磨得发亮,棕绳垂在颈后,随山风微微晃动。偶尔有香客擦肩而过,他身形便不着痕迹地一侧,灰袍角掠过石阶缝隙里新生的野花,连花瓣都不曾惊动。
忽闻山门外知客僧振袖而立,声若洪钟:“远客临山~~”,余韵穿林度壑,在千岩万岫间跌宕回旋,久久不绝。
待余音散尽,玄明已立于山门高阶之上。他抬手轻叩铜环,青铜兽首在暮色中泛着幽光,三声叩响如梵钟余韵。门内立时传来沉稳脚步声,每一步都似暗合着更漏的节奏。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洞开,沉厚的门轴转动声惊起了檐角铜铃。却见一位白眉老僧双手合十而立,金线袈裟在夕照中流转着暗芒,衣袂间隐约有沉檀香气浮动。
“方丈,柳阁主到了。”玄明侧身让出半步,灰袍广袖在山风中轻颤,衣摆沾着的几片花瓣被风掀起,在门槛内外徘徊不定。
“慈心大师,好久不见。”柳如烟见老僧,唇角微扬。她素手轻抬,纤指掠过鬓边被山风撩乱的青丝,月白披帛随动作滑落半肩。
“柳阁主,随老衲来吧。”慈心大师转身时,袈裟金线在暮色中划出一道流虹。他手持九环锡杖,每踏一步,杖首铜环便轻颤三响,似在丈量这山门的岁月深浅。
柳如烟敛衽拾级,忽觉心里一阵慌乱,凉意顿时直冲天灵。抬眸见廊下悬着的青铜风铃齐齐静默,连檐角蹲守的石兽都仿佛转过了头颅。玄明的斗笠在十步开外时隐时现,像一盏将熄未熄的青灯。
转过照壁时,最后一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