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和月色相分明的疏离,幽深。
迟慕声一瞬不瞬地盯着长乘看,他好似有一种共情的感觉,从心底的某处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无力感。
那少年总是不羁的面上,第一次露出不属于他的表情。
迟慕声剑眉微垂,长睫不由自主地轻抖了一下,莫名地透出一股完全不符合他气质的沧桑…
突然!
长乘倏然起身,身形矫健,直奔陆沐炎,稳稳接住即将笔直倒下的她。
顷刻间,黑夜转白!
正午的太阳明晃晃地直刺着大地,风过树梢,万物作响,瞬时燥热。
迟慕声也仅仅只是慢了半拍,就在长乘刚起身的同时,他也迅捷来到陆沐炎的身边。
她的头发像是浸满了水,汗液打湿,杂乱无章地贴于面上,面容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衣服早已湿透,修长的颈间密布着水渍,在阳光下闪着亮晶。
陆沐炎静静地睡躺在长乘的怀中,闭着眼的浓睫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出两条阴影,娇嫩的脸上,能看到隐隐的绒毛。
长乘单手抱起她,冲着迟慕声无奈地笑着说:“瞧她这性子,我就知道是这样,回吧。”
迟慕声看着她,一种无法言说的钝痛,在他的心底翻涌,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得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点点头,跟长乘一齐转身往回走去。
…
陆沐炎……你究竟受到了怎样的伤害?
相比较之下,老季还在等我去救他,昨天的我…
他的眸色里闪着浓烈的心痛,火辣辣的太阳烤的他头皮疼,也将那些血淋淋的过往完全曝晒。
此刻,陆沐炎的头就垂在长乘的臂环处,几络早已湿透的发丝散漫地荡在空中,发尾处偶尔有水滴落下,浸入地面,而又快速吸收。
于是,他面上的羞愧逐渐浓烈,蔓到全身,连头皮都隐隐发麻,跟在长乘的身后,一言不发。
正午的太阳总让人忍不住地心生燥火,微风也没有,树叶折射着刺眼的光,远处地面上呼应着热浪,全身都仿佛笼罩在蒸笼内。
这条回去的路道阻且长…
…
到了小院,迟慕声上前敲门,小宽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