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天色将明未明。白萧和秦陌川一左一右搀扶着黎清远，跟随杨翊穿过重重宫门。黎清远头顶的三根金针在晨光中泛着冷芒，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淡青色的眼眸却亮得惊人。
&34；前面就是乾元殿。&34；杨翊低声道，&34；陛下召集了三品以上官员，要当朝审理此案。&34；
白萧望向巍峨的殿宇，朱漆大门前禁军林立，玄甲反射着寒光。那些曾经程璟安插的人马，如今已换成皇帝的心腹。
刚踏上汉白玉台阶，殿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程璟歇斯底里的喊叫：&34；我是奉太后懿旨！你们不能这样对我！&34；
&34；带上来！&34；皇帝的声音冷如冰刃。
八名禁军押着程璟上殿。这位昔日的兵部侍郎官服破烂，脸上血污斑斑，早没了往日威风。当他看到被搀扶进来的黎清远时，竟吓得瘫软在地：&34；不不可能黎家的人都死了&34；
一旁的司徒院正，看见黎清远的时候也是大惊失色，跌坐在大殿之上，再也坐不起来了。
黎清远挣脱搀扶，踉跄着走到程璟面前。他撕开胸前染血的衣衫，露出纵横交错的烙痕——每道伤痕都是梅花形状。
&34；认得这个吗？&34；黎清远声音嘶哑，&34；十二年前，程颐亲手烙的。他逼我承认祖父毒杀梅妃，戳一下问一句&34；
满朝文武哗然。老丞相杨肃颤巍巍出列：&34；陛下，老臣有先帝密诏为证！&34；
皇帝端坐龙椅，面容隐在十二旒冕冠后看不真切。他抬手示意侍卫将密诏呈上，缓缓展开后，声音平静得可怕：&34；程璟，你可知罪？&34；
程璟面如死灰，突然疯狂大笑：&34；我有何罪？不过是奉太后之命行事！当年梅妃得宠，贤妃娘娘日夜忧惧，是程颐献计用鸠羽毒黎汉卿那个老顽固非要查清真相，自然得死！&34；
殿内死一般寂静。白萧看到皇帝的手在龙袍下微微发抖。
&34；那北狄边防图呢？&34；秦陌川厉声质问。
&34；自然是卖给北狄大皇子了！&34；程璟已经彻底癫狂，&34；一张图换黄金万两，何乐不为？太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