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令,如今的摄政王不许随意进宫,可那持刀的侍卫看到摄政王脸上未干的泪痕时,像被钉子一样钉在原地。
手中的长刀,也砸下去,哐当作响。
马蹄带起的灰尘,纷纷扬扬落下后,一旁的侍卫才拧眉质问他,“怎么回事!你拿着陛下的俸禄,你怎敢随意让摄政王闯入皇宫?”
“今非昔比了啊,摄政王可不是从前的那个摄政王了!好歹也得问两句吧!”
不曾想,对面的侍卫像没听到一样,顶着僵直的眼神,呆呆地看着他,说。
“你觉得,摄政王会为一个女子掉眼泪吗?”
搭伴的同伙一副看鬼的表情,“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好家伙加班加出幻觉了吧!
他胡老三这一生,只听过豺狼咬人的。
没听过豺狼喂奶的。
……
太医院内。
值班的太医是院首朱大夫。
他曾去摄政王府里为云清絮看过病,虽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对于这个能让摄政王牵肠挂肚的女子,记忆犹新。
前些日子,他隐隐听了传闻,说这位云姑娘已经去世了,尸骨被陛下和王爷当街抢夺,最后陛下只抢了一块手骨回来,放到寝殿之中,而摄政王则将剩下的尸身下葬,葬在西山,日日差人看守……
昨儿去给陛下请平安脉时,朱大夫看了一眼那挂在床架子上的手骨,确实是女子的手,只是太瘆人了些……
对于云氏已死的传闻,也信了八分。
可此刻,看着仍在喘气的云清絮,看着那走路跟踩在云上一样的摄政王,朱掌事还是懵了。
人还活着?
口耳相传的八卦是假的?
他是大夫,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容不得半分迟疑,快步上前,从玄翼怀中接过了云清絮的身体,顾不上男女大防,手搭在云清絮的脉搏上,接着,眼角便狠狠一跳——
“王爷!快把她放平!万不可再颠簸!”
玄翼跟个木偶一样,依言照做。
只是眼睛黏在云清絮的脸上,里头尽是血丝,根本不敢眨动,唯恐一个眨动,这梦境便会消失……
朱掌院将云清絮的身体放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