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低呼一声,下意识想伸手去扶。
楚绵迅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的眩晕已然退去。
短暂的炫目让她有些怔愣。
她这是……
楚绵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准备血浆,随时准备输血。”
三个助手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准备血浆,这通常意味着术者预感到可能会发生不可控的大出血。
一旦手术失败,傅蕴死了,他们这些人,谁也别想好过。
其中一个助手声音发颤:“云老师……这……这万一……”
楚绵的目光冷冷扫过他们:“手术已经进行到这里,你们以为现在放弃,傅蕴就能活?还是说,你们觉得傅家会因为你们中途放弃,就网开一面?”
“要么,搏一把,他活,你们都活。”
“要么,现在放弃,他死,你们陪葬。”
冰冷的话语如同利刃,刺破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色。
三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和挣扎。
最终,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
“我们……我们听云老师的!”
楚绵不再多言,重新将注意力投向手术区域。
她换上了更精细的显微镊,在助手的配合下,调整了无影灯的角度和显微镜的焦距。
镊子尖端,在放大的视野下,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片禁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手术室外。
楼上的会议室里。
华夏医院的院长和那十多位医学界的泰斗们,也通过实时转播的屏幕,将手术室内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当看到云老师开始处理那枚最危险的碎片时,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如此沉稳地处理这种棘手的状况。
楚绵的额头上,新的汗珠不断沁出,很快又被助手擦去。
她的呼吸放得很轻,很缓,似乎连心跳都刻意压制着。
镊子尖端一点点分离着粘连的组织,一点点靠近那枚致命的碎片。
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