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炘皇所问非所答,自顾自道:“天儿,为父已经有六年未见过你了,快过来让为父看看。”
他从皇位上起身,由身旁太监搀扶着,走下高位,就像是等着自己孩子朝自己扑过来的普通父亲一样,朝厉天灼的方向摊开手臂。
然而,厉天灼看向他的眼神,只有满脸鄙夷、发怒和嫌弃。
“我们的父子情,早在六年前便断了。”
“今日我来,就是为了带走东极每个人,若南炘陛下阻我,那我们东极一众,只能杀出去了!”
厉天灼的眼神冷漠,像是冬日的湖水,冰冷且深不见底,冷漠之中又夹着一丝嗜血,仿佛随时都要迸发。
让南炘皇见了,心里不免生寒。
“你恨寡人?”
“你竟然恨你的生父?”
南炘皇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仿佛恨不得直接将他的心掏出来看看。
“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放我们离开!”
厉天灼拿过邓攸柠的剑,指向南炘皇。
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与自己刀剑相向,南炘皇虎目一瞪,急火攻心,吐了口血。
“陛下,陛下——”
一众南炘官员呜呜泱泱想上前来查看皇帝的情况,准备随时请太医。
“长乐王,自你走后这六年里,陛下对你思虑过重,忧心成疾,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父亲的吗?”
一些朝中看着厉天灼长大的老臣都替南炘皇鸣不平,真是生了个不孝子!
“我是不孝,六年未在父亲身边。”
“但,从小被兄长带大的陛下,又做到了兄友弟恭吗?”
黎清欢之父,前太子的冤情状纸,厉天灼一直都带在身上。
“这些是我这么多年来找到的证据。”
“十七年前,两国大战,那勾结东极吴家之人是现在的皇帝黎知斐,并非前太子黎知逸!”
“而我被贬为庶人,也实属无妄之灾。”
“尔等若不信,这些证词和与吴家往来的书信,大可拿过去看。”
几个大胆的老臣走上前去,从厉天灼手里接过一张张纸,看后,眼睛都直了。
十七年了,他们一直冤枉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