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上前,伸手稳稳扶住朱樉的胳膊。他身着月白长衫,在颠簸的甲板上依旧身姿挺拔:“二叔,您先冷静冷静。
二婶来信不是讲得清清楚楚嘛,皇爷爷和皇奶奶对这事极为上心,派了不少有经验的人照料。四婶更是几乎天天都去陪二婶,您实在不必过于忧心。”
听了朱允熥的话,朱樉原本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紧锁的眉头也微微舒展,可眼底的急切仍旧像江上的雾霭,怎么都驱散不开……
应天城太和殿,鎏金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飞檐斗拱仿若蛰伏的巨兽。
殿内烛火摇曳,姚广孝将编纂至十分之一的《洪武大典》轻轻放下,而后盘膝而坐,双目微阖。周遭的空气仿若凝固,唯有烛芯偶尔“噼啪”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姚广孝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原本平和的面容被一股凌厉之气取代,猛地睁开双眼,两道精光瞬间射出。
“阿弥陀佛,老衲终于突破了。”他低诵一声,声音虽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他起身,脚步无声无息地迈向殿外。值守的侍卫还未察觉异样,便被姚广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晕。
姚广孝站在太和殿前,目光扫向东宫方向,犹豫片刻,身形一展,如夜枭般跃上宫墙。
“先前计划已被秦王察觉,不可再用,得重新谋划。当务之急,是离开应天。”姚广孝在心中暗自思忖,脚下不停,朝着皇宫外墙掠去。
就在他即将飞离皇宫之时,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从暗处闪出,裹挟着凛冽的劲风,重重地将姚广孝按了下来。
“嘭”的一声闷响,姚广孝脸朝下,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瞬间灰头土脸。
姚广孝刚想挣扎起身,后背上便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让他动弹不得。
他费力地抬起脸,往后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脸戴银色面具的人正稳稳地踩着他。月光洒在面具上,反射出冷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袁天罡踩着姚广孝的后背,靴跟刻意碾了碾,发出森冷质问:“姚大师为何行色匆匆啊?”
姚广孝半边脸贴着冰冷的琉璃瓦,尘土混着冷汗糊满面庞。听出这声音,他瞳孔骤缩,强撑着反问:“你是何人?秦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