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屁股坐回龙椅,震得龙纹靠背上的鎏金蟠龙都跟着颤动。
朱标刚在绣墩上落座,膝头还未捂热,廊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王景弘小跑着掀开明黄锦帘,皂靴在地砖地上滑出半尺:陛下,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吏部尚书求见!
老皇帝瞬间瞪大铜铃般的眼睛,抓起案头镇纸就往地上砸。
青玉镇纸在地砖上撞出清脆声响,惊得梁间栖着的画眉鸟扑棱乱飞:滚,咱不见!就说咱身体抱恙!他往龙椅里狠狠一靠,活像只炸毛的老猫。
朱标望着朱元璋气鼓鼓的模样,强忍着笑意轻咳两声:父皇,六部怕是为那笔银子
话未说完,就被朱元璋的咆哮打断:咱还能不知道?这群混帐!刚抄完玄霄坛,一个个就跟闻到味的苍蝇似的!他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御书房外,三位尚书对视一眼,三人眼中都有同一种意思:今天怕是要为银子打场硬仗了!
朱标望着父亲涨红的脸,像哄小孩般温声劝道:父皇,躲是躲不过的。三位大人若真有军国要事,延误了可如何是好?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紧绷的肩膀,不如召他们进来,听听究竟所为何事。
朱元璋重重叹了口气,扶着额头朝王景弘挥了挥手:叫他们进来!话音未落,苍老的声音里已泄露出几分无奈。
随着铜铃轻响,三位大臣鱼贯而入。蟒袍玉带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户部尚书陈迪率先跪地,笏板举过头顶:臣等贸然求见,还望陛下恕罪!
他偷眼瞥见朱元璋阴沉的脸色,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
户部尚书陈迪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声音虽颤却透着执拗:陛下,臣听说有大批银子入内库,恳请陛下拨一些来国库。话音未落,御书房内骤然响起朱元璋的暴喝。
你老皇帝脖颈青筋暴起,抓起案头奏折狠狠甩在地上,咱问你,江南商税、运河关税,哪一笔不是进了国库?洪武盐引那么多收益收益,咱可曾动过分毫?龙纹靴底碾过满地奏章,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陈迪却不退半步,直起腰板时官帽上的梁冠晃出冷光:陛下,国库这几年确实丰盈,可花钱之处如流水!
单是洪武大典,每年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