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皇帝该给哀家的孝敬,家世何容你一个宦官插嘴。武凝霜劈手夺过账册,若是细论起来,你往织造局塞了三个干儿子当督办,当哀家眼瞎?
陆渊差点被橘瓣呛住。
好好好,都挺给力!
他兴奋地踹翻脚踏:还有这事?
老奴冤枉!魏忠贤委屈巴巴,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青紫的拔罐印,水患时老奴三天三夜没合眼,这才认几个干儿子帮着跑腿
武凝霜气笑了,金镶玉护甲划过账本某处:跑腿需要贪数千石生丝?
陆渊看着两人越凑越近的脑袋,突然觉得这场景像极了市井妇人扯头花。
他抓起朱砂笔在折子上画圈玩,听着两人唾沫星子互砸。
礼部选秀的折子你倒是批得快!
您给徐婕妤宫里塞了三个太医又怎么说?
哀家那是为皇嗣
老奴还替皇子试毒呢!
“你分明就是馋了!”
笔尖突然折断。
陆渊望着奏折上晕开的红圈——礼部尚书提议选秀的折子。
魏忠贤居然真的批了缓议。
这么听他的话。
这老奴才真是……
够了!他掀翻砚台,墨汁泼了两人满身,朕看你们配合得挺好嘛!
武凝霜和魏忠贤同时愣住。
乌墨顺着武凝霜凤袍往下淌,魏忠贤官帽上还挂着半片橘子皮。
母后管着后宫,魏卿顾着前朝。陆渊咬着后槽牙,做出一副昏君的神情,倒是朕多余了?
他还有话没说出来。
你们俩管的都挺全乎。
一点不想改朝换代啊。
魏忠贤突然膝行着抱住龙腿:陛下明鉴!老奴批的每道折子都抄送御书房!所有决议都听陛下的!
闭嘴!武凝霜一脚踹开他,皇帝若嫌哀家碍眼,不如让这阉货穿龙袍!
陆渊等的就是这句。
他猛地抽出墙上天子剑,寒光闪过两人之间:魏卿觉得呢?
老奴老奴他浑身抖得像筛糠,突然扯着嗓子干嚎:老奴这就去慎刑司领罚!
武凝霜却突然按住天子剑:慢着!这老货要是送去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