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海面染成血色,军营里飘着烤鱼香气。
有个小兵把倭寇的阵羽织当围裙系在腰间,跳着滑稽的螃蟹舞。
旌旗猎猎,火头军抬着三十坛烧刀子挨个分给将士。
烤全羊的油脂滴在篝火里,炸出阵阵香气。
“这羊腿得献给鲁大师!”
满脸炭灰的小兵高举油纸包,“要不是您老改的火炮,俺这会早喂鱼了!”
鲁班正撅着屁股调整炮膛,闻言头也不回:“拿远些!油脂沾上机括,下回倭寇来就请你当炮弹!”
李鸿基的帐篷却透着寒意。
欢闹声里,他独自坐在兵器架前。
玄铁剑锋映出他紧锁的眉头,满脑子都是方才大战的场景。
那佩戴着玉带子的男人。
如果真是誉王私生子……
“李将军怎么躲在这儿?”
玄铁护心镜在粗布上擦出刺耳声响,油灯映得他眉间沟壑更深。
“想什么呢。”王猛拎着烤鱼闯进来,甲胄上的倭寇血迹还没擦净,“弟兄们等你划拳”
王猛看到李鸿基难看的脸色时,笑声戛然而止,“发生了什么事?”
烛火爆开灯花。
李鸿基抿唇,犹豫了一下,才说:“你知道玉带子吗?蟒纹的。”
“你是说”王猛指尖颤抖,连忙坐了下来,低声说,“这事关皇室,可不敢胡言。我分明记得,只有亲王才能用蟒纹。”
“我自然知道,如果不是事关皇室,我也不会如此忧心。”
李鸿基紧紧皱眉。
王猛突然按住刀柄:“你确定?”
“我不可能看错。”李鸿基扯过舆图,在东海某处画了个圈,“倭寇现在应该已经退出鬼怒礁很远,那私生子在倭军之中,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夜风卷着沙粒扑进帐篷。
王猛抓起酒囊猛灌两口。酒液顺着络腮胡滴落,在地面洇出暗痕。
“得禀报陛下。”他哑着嗓子,“用八百加急。”
“不可!”李鸿基拽住他护腕,“六大世家耳目遍布驿站,飞鸽传书更逃不过……”
话音未落,亲兵在帐外高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