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她慢悠悠吹了吹指甲,“诸位叔伯在诏狱多待几日也好,省得回来指手画脚——这些天铺子都没开张,不知道亏损了多少,就是老东西们死攥着权。”
满室烛火骤然一晃。
王若兰怯生生开口:“可……可族老们说……”
“族老?”安明月嗤笑,“我十五岁嫁进李家,到如今十年,没听过旁人半句话。如今李老爷下了狱,我就是当家的,倒要看看什么族老敢让我跪着说话!”
众人噤声。
卢玉簪指尖划过青瓷盏沿,忽然轻笑:“吵起来有什么用,重要的是——”
“明日此时,我要看见五十万两白花花现银堆在户部前厅!少一两,你们就别想见那些男人的全尸了,到时候再来求我,就没用了。”
“你疯了!”
刘夫人慌忙来拽。
“啪!”
卢玉簪反手抽在她肥腻面颊,“别跟我拉拉扯扯,一天派人来卢家几次的人是你们,如今有不听我的话,是想做什么?”
赵宝珠扑到卢玉簪脚边:“姐姐我听你的话,要多少我都给!只求爹爹……”
“赵妹妹快起。”卢玉簪弯腰搀扶,“你爹最疼你,定会平安归来。”
其他几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已经默认了卢玉簪的主意。
安明月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忽然起身:“诸位慢聊。”
“站住。”
卢玉簪的声音冻住门槛外的月光,“安姐姐的五十万两……”
“没有。”安明月抚着云鬓回头,眼底淬着寒冰,“李家的银子,我自有安排。”
孙夫人突然尖笑:“听说地牢的日子不好过,李老爷那身体怕是扛不住多久吧,安娘子这是急着备棺材本呢!”
“总比某些人强。”安明月倚着门框轻笑,“孙夫人若是急,那就替我交了银子,可别坏了卢小姐的大计。”
“你——”
“够了!”
卢玉簪打断两人:“除安姐姐外,其余人明日酉时交钱。”
赵夫人皮笑肉不笑,“若是她不交,我们几家可不会管李老爷。”
卢玉簪点头,“这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