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
墨凌川眼前一黑重重栽倒。
太后厉声道:“快传太医,把凌川送回广和阁!”
转头看向从屏风后现身的帝王,“皇帝把鸿乾和哀家的亲侄儿逼到此种境地,满意了?”
焱渊玄色龙袍下摆扫过地上血渍,踩碎墨凌川掉落的玉佩。
日光透过窗棂,照出他俊美面容上并不存在的愧色:“母后,若刺客真伤到儿臣,你是否也如今这般焦虑不安?”
太后面色顿时柔和,“这是自然,你是母后的孩儿,母后必然担心,听母后的话,先把你弟弟放了…”
“和离书,儿臣只给五日。”
焱渊从袖中取出一纸诏书——赫然是册封墨凌川为文安侯的圣谕。
“文安侯”太后指尖掐进诏书,凤眸斜睨儿子。
若是旁人,会认为这道封侯的圣谕是对忠臣救驾的表彰,可太后却明白这是焱渊蒙蔽世人的一计——墨凌川为高官厚禄把美妾送给皇帝。
焱渊戏谑道:“母后,这般看着儿臣为何?”
九凤钗上的东珠随太后冷笑轻颤,“皇帝好算计,既要夺人妻,又要全名声。”
焱渊唇角微勾:“母后言重了。墨凌川封侯,为墨家光耀门楣,母后该感到高兴。
“咳咳咳”姜苡柔见太后离开,故作咳嗽起来。
岳皇后审视美人,想到一句诗:弱柳扶风步轻摇,病容掩映月华娇。
怎能不叫人怜爱?
珠帘碰撞声里,焱渊走进内殿,看见榻上的人儿正蜷成小小一团。
杏色烟罗寝衣半敞,露出缠满白纱的肩头,随着抽泣微微颤动。
岳皇后刚起身,焱渊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大掌抚上姜苡柔单薄的背脊。
语嫣呈上温水。
焱渊接过青玉盏,送到姜苡柔嘴边,“慢些喝。”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唇瓣。
温水映出她破碎的倒影——羽睫沾泪,唇色淡得几乎透明,唯有眼尾那颗泪痣红得惊心。
“陛下,臣妾会安排好柔夫人的饮食起居…”
“辛苦皇后。”
焱渊指尖撩开美人额前的青丝,目光炽热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