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渊捏了捏眉心,龙纹广袖拂过刚批完的奏折。

    “摆驾祤坤宫。”

    ——

    祤坤宫冷得像座冰窖。

    殿门推开时,寒风裹着细雪卷入,烛火明明灭灭,映出墙角蜷缩的身影。

    宁馥雅只穿着单薄的藕荷色寝衣,发髻散乱,金钗斜坠,正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听到脚步声,她恍惚抬头,杏眸红肿,唇色苍白如纸。

    “为何不烧炭炉?”焱渊蹙眉,呵出的白气在冷空中凝结。

    果绮跪地哽咽:“回陛下,内务府送来的黑炭数量有限,早已用尽”

    “小全子。”帝王冷声吩咐,“传朕口谕,让内务府按贵妃份例送红萝炭来。”

    他大步走向墙角,玄色龙袍扫过地面薄霜:“贵妃,起来。”

    宁馥雅仿佛这才认出他,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腿。

    “陛下救救馥雅”

    泪水浸湿了帝王衣摆,她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焱渊将她拽起,不料她浑身瘫软,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龙涎香混着女子发间残存的玫瑰香,勾起几分旧时记忆。

    “松手。”他皱眉,“朕快喘不过气了。”

    强行拉开时,却触到她手腕上那道替他挡刀的伤痕上又添一剪刀,

    焱渊咬了下后槽牙。

    她红肿的手指——指尖密密麻麻全是针眼,有些还渗着血珠。

    视线后移,软榻上堆着七八件未完工的龙纹衣袍,月白缎面绣金线,靛青锦缎盘银丝……绣绷旁散落着各色丝线,最上面那件袖口还别着银针。

    “娘娘日夜为陛下缝制衣袍”果绮啜泣,“说自个儿女红不好,得多练”

    焱渊嗓音不自觉地软了几分:“日后不必再做,朕不会穿的。”

    宁馥雅苦笑,泪珠滚落在衣袍上:“臣妾知道陛下讲究至极”她抚过那些歪歪扭扭的龙鳞纹,“可臣妾就想尽份心。”

    “陛下是不是再也不会爱臣妾了?”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眼里含着最后一丝希冀。

    烛火"噼啪"炸响,映得帝王眉目如刀刻般冷峻:“朕从未爱过你。”

    宁馥雅如遭雷击:“陛下有了新人忘旧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