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榻,与玉萦有关的那些记忆碎片却越发地清晰。
甚至那些他从前压根没有留意过的细节也翻上心头。
譬如两人最后一次躺在这里的时候玉萦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寝衣,上头绣的是什么花样,她钻进被窝又被他拉出来的时候是什么眼神。
这觉是没法睡了。
赵玄佑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思绪,把寝衣扔在一旁,换上映雪呈的新衣,转身朝书房走去。
只是没进书房,似乎就看到了玉萦往日鸠占鹊巢,趴在他的桌子上看书练字的模样。
往前走了几步,透过窗户看到院里的湘妃竹,又仿佛看到玉萦初进泓晖堂时,为了勾引他,时时站在这扇窗户外修剪竹枝。
赵玄佑一直清楚自己对玉萦的眷恋。
但他从未意识到,玉萦竟在他的生活里占据了那么多的位置。
这里明明是他的书房,可她的身影无处不在,挥之不去,耿耿于怀。
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全都串联起来,变成一条一条的线,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大网,笼罩在他周围。
有什么东西在赵玄佑脑中轰然倒塌,摧毁了他的理智,击溃了他灵台中的清明。
他猛然伸手将书桌上的一切掀翻在地。
但还是无法呼吸。
玉萦拿来插梅枝的花瓶,砸。
玉萦平常翻看的书,砸。
玉萦挂在窗户上的竹帘,砸。
他想破坏一切,他想毁灭一切,他想撕裂困住他的那张网。
等到元缁和元青循声冲进书房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目光猩红的赵玄佑。
两人从未见过这样的赵玄佑,一时进退无措。
洗脱罪名的大好日子,赵玄佑这般失控,自然是为了尸骨无存的玉萦。
看着赵玄佑身体僵硬地站在屋中,两人根本不敢言语,只低着头站在旁边。
一片死寂中,赵玄佑眼中的癫狂终于一点点冷却。
他意识到,他没法再住在泓晖堂了。
待在这里的每一刻,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他一言不发,快步地跑出来了泓晖堂。
“爷。”元缁和元青怕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