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将不国,千百年世界一等的汉人,如今成了见谁都叫爷爷的怂人下等人,你难道不感到心痛么?”
“所以我要骂他!如今我都要死了,我更要骂他!”
“不然我出不了胸中这口不平气!”
“元钧,你若是有朝一日能出去,一定要把我胡铨的事迹记录下来,告诉世人,我大宋不只有孬种,还有我胡铨这样铁骨铮铮抗金的义士,我是被这帮只知道投降议和的狗贼们残害死的,不是被敌人杀死的,我不甘啊!”
胡铨字字激奋,听得人心中激荡,感受到了他胸中那强烈的愤慨。
可惜,他胡铨没有捅破这无尽黑暗苍穹的能力,只能在这大牢之中直抒胸臆!
对此,陆宰也不知道怎么劝慰。
“真希望天公抖擞,不拘一格的为这些人才平冤昭雪啊,但是能么?”
“能么?”
“能!”
就在此时,在墙角之中,一直闭目养神的一个老者,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充满坚定信念。
胡铨和陆宰同时回头,看向了这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说他是老者,其实他才四十出头,只是长得有些着急。
“你这老头,你说能就能啊?”
“这大宋的天,都灰暗成什么样子了你没看到么?”
胡铨毕竟是年轻人,心直口快,不管不顾,直接开怼!
但是陆宰却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邦衡,这位你骂不得!”
“怎么就骂不得?他给那昏君说话,我就骂得!”
“他是赵鼎赵大人,曾任我南朝右相,因为力主抗金,被白时中耿南仲等人陷害下狱的!”
“啊?他是赵大人?失敬失敬,胡铨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胡铨先倨后恭,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但是赵鼎却并不怪他,年轻人修炼的境界不够,喜欢嘴上乱说可以理解,不像他们这些老成持重之辈,一个眼神都要八百个心眼子。
“后生可畏啊,假以时日,你们成长起来,也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材,我相信,这一天不远了!”
“不远了?胡铨我都要死了,下辈子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