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是也是也……”瞑罗扑腾欢跃,幽羽洒落一地。
“他留有后手,你如何以对?”钟夤忽沉声。
渡鸦笑:“何须应对?你我便是他,此刻沉溺岂非同心?”
“……”钟夤默然,哑声忽而清朗,“是啊,原来是我甘于沉溺。”
门上覆雪落尽,红灯苍炎映出朱门漆溶,恍惚有一张人面浮凸扭曲,却是杨天行的脸。
渡鸦对上那漆色中的人面,又看红灯苍炎,忽而怪笑:“钟夤啊钟夤,虽你我皆为他心,可我观你反更像那些炼炁士口中天外邪魔……”
“有甚区别?”那人面发出杨天行的声音,嗤笑道,“不能降伏此心,你我与他,便是这世间真魔……”
“真魔?”渡鸦微怔,旋即摇头,“而今天地寂灭,龙蛇尽殁,若我等临世,独称真魔……也对。”
祂与门上钟夤对视,同声叠笑,缓缓望向天际边一抹鱼肚白。
“天亮了……”钟夤沉声。
鸡鸣恰时响起,长墙再作蛇游,朱门人面隐,片刻沉寂。
“是啊,要快……”瞑罗低语。
哌哌哌哌——
幽羽蓬散,渡鸦一阵惊啼,狻猊石像纵身飞跃,重新坐回阶下,门前,再无声息。
…………
旭日东升,红霞初照。
青白瘴雾隐入碧涛,浸透黑泥,沙洲水道笛声悠扬,刺破晨间宁静。
“阿箬,阿箬……”
水中央,舢板小船忽而打起转,老黥撑着篙,不肯走了。
“爷爷?”
阿箬口中吹息一止,将箬竹叶抛下,忙起身查看。
哗啦啦啦——
水声忽响,阿箬脚步一滞,紧张回望水面,却什么也没见着。
“呼……”她拍拍胸口,旋即脚步轻盈来到船尾。
“爷爷?”她俯下身,见爷爷瑟缩成一团,忙按他肩头,问,“又是官老爷来了?!”
“阿箬阿箬……”
老黥害怕极了,蓑衣下浑身颤抖,口中含糊低唤,“官老爷,官老爷要开花了……”
阿箬心头忽紧,忙自鬓角扯下一瓣蓼吻花,又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