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沈老爷共同会客,
酒酿还是不适应这种盛大的场合,只觉脖子被满头发饰压得发酸,锦绣长袍坠的肩膀疼,真想赶紧回去全给卸了。
乌泱泱一群人站着,个个盛装正服,还好有沈渊在,没人目光敢瞄他们身上。
宾客落座,她和沈渊同坐主位,婆子抱着轩儿站立于身后,
她听见轩儿啊啊呜呜地叫,奶音把心都软化了去,真想把孩子抱腿上好好逗弄一番,
可礼仪规矩在,再心痒也要忍着,
气死了,桌子底下狠狠掐了把沈渊大腿!
那人低声抽气,面上波澜不惊,一双凤眼看过来,眼里带着笑,宽厚的大掌笼上她手背,轻捏了两下,
小动作逃不过吴慧的眼睛,她作为贵宾坐在两人左侧,掩唇偷乐,
这女婿可真是一言不发,宠到没边了。
简短的宴席结束,女眷由嬷嬷引至后堂,而男宾则按官阶入前厅,
进了后堂可就是吴慧的天下了,
女人生来就是主持宴席的一把好手,明明只是岳母身份,却拿出了当家人的架势,一头金钗昂着下巴,敬酒说辞,样样拿手。
酒酿找了个借口溜席,溜走肯定不会再回去了。
一路走一路拆簪子,拆步摇,回到卧房发髻也秃得差不多了,拆掉里面固定的夹子,乌发瞬间落下,
那叫个舒服!
“夫人,奴婢来伺候您更衣。”
冷不丁一个声音从屋外响起,酒酿吓一跳,她开口,“不用,我自己换就好。”
落日时分,天光在门上投下个人影,那影子听闻并没有动,而是说,“夫人,不更衣,可想喝一碗酸梅汤?”
酸梅汤?
脑海里出现那个挎着篮子,在树丛里等她的女子。
她呼吸一滞,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是秦意的人。
嗓子发紧,声音出口时带着奇怪的扭曲,“进来。”
女子推门而入,将食盒里的汤碗放在桌上,这时她的贴身丫鬟们跟上来了,两人交换了眼神,女子垂眸退下。
卸去妆容,换回绵软的长裙,她不动声色地把人遣走,确保门被关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