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项霆倚在最后一排的立柱旁,望着台上那个在镁光灯下依然挺直脊背的少女。她今天特意将长发编成鱼骨辫,发梢缠绕着淡青色丝带——和当年被污蔑偷班费时绑的一模一样。那丝带在灯光下轻轻飘动,仿佛是她不屈的灵魂。
“肃静!”审判长重重敲响法槌,那法槌落下的声音震耳欲聋,“原告方,请解释样本送检时间与证人行程的矛盾。”
郑律师的喉结剧烈滚动着,手指死死抠住讲台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当他瞥见鉴定报告封底那枚暗金色指纹钢印时,突然触电般松开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那是项氏集团法务部专用防伪标识,整个沪上只有三个人有权调用。
“反对!这些证据……”他徒劳地挥舞手臂,袖扣刮断了话筒线,刺耳的电流杂音里,汪芷清泠的嗓音穿透全场:“您是不是还想说,这份由项氏集团公证处全程监督的新鉴定也是伪造的?”
旁听席突然站起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项三叔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檀木珠子啪嗒砸在脚边——那是他安插在鉴定中心的亲信。
“经复核,原始样本在运输途中遭到人为污染。”公证员推了推眼镜,那眼镜在灯光下反射出一道寒光,“我们在试管内壁检测到浓度异常的皮脂分泌物,与委托方提供的运输人员dna完全匹配。”
汪芷望着郑律师踉跄后退的身影,突然想起重生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样冰冷的镁光灯,也是这样铺天盖地的谩骂,只是当时蜷缩在被告席的自己,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那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内心一阵刺痛。
“等一下!”项三叔突然拍案而起,翡翠扳指在桌面磕出裂痕,那裂痕仿佛是他愤怒的印记。“就算鉴定有误,这丫头唆使项霆对抗家族总是事实!”
始终沉默的项霆突然直起身,黑色衬衫下肌肉线条骤然绷紧。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露出腕间狰狞的旧疤——那是十二岁时替母亲挡下花瓶留下的。那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他曾经经历的苦难的见证。
“三叔。”他低笑一声,指尖轻点太阳穴,那动作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却又充满了威慑力,“需要我帮您回忆下,去年六月您挪用海外基金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