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老陈说你在熔金炉前守了整夜。”
汪芷指尖轻颤,那夜灼热的金水映得眼眶发烫的画面突然涌来。她别过脸去看投影幕布上循环播放的监控录像,月光里的少女正在稿纸上画满银杏叶,每片叶脉都写着“项霆”的缩写。
项霆突然扳过她的肩膀,黑色衬衫下肌肉虬结的伤疤抵在她颈侧:“医疗费不用还。”他喉结滚动着压下后半句,那夜急救室惨白的灯光里,少女攥着他染血的袖口呢喃“别怕”的模样,比硫酸灼烧还要痛楚千万倍。
礼堂穹顶的水晶吊灯突然大亮,惊醒了凝固的时空。汪芷后退半步踩到散落的照片,那些被调色成诡谲青灰的偷拍此刻在强光下无所遁形——每张照片边缘都标记着精确到秒的拍摄时间,与她手机里的日程表严丝合缝。
“汪学姐!”孙同学举着u盘挤到台前,额角还沾着方才挤过人群时的薄汗,“这是三年来你所有助学金的汇款记录,我们查过每笔款项都对应着图书馆的排班表!”
大屏幕弹出密密麻麻的电子账单,橙色标注的金额旁附着泛黄的借书卡照片。汪芷望着某张卡片上晕开的咖啡渍,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她抱着高烧的弟弟蜷缩在值班室,用最后十块钱买了退烧药,却在登记表上工整地写下《国际商法》的归还日期。
“对不起!”曾经在论坛刷屏辱骂的男生突然深鞠躬,后颈被晒红的皮肤泛着潮气,“我们查证了你参与的所有公益项目,那些贫困山区的感谢信是真的。”
声浪如潮水漫过礼堂穹顶时,项霆忽然牵起汪芷的手腕。他掌心滚烫的薄茧擦过她腕间檀木珠,那是重生当夜她在佛前跪了整宿求来的。十八颗木珠突然泛起奇异暖意,恍惚间她听见遥远梵钟穿透时光。
樱花大道上飘来零星的喝彩,不知是谁先唱起了校庆时的班歌。汪芷望着道路尽头鎏金的“明德楼”牌匾,恍惚看见前世的自己正抱着处分通知书踉跄逃离。而今那些曾砸向她的纸团都变成了彩色便签,密密麻麻贴满她经过的每张课桌。
“汪同学!”抱着相机的新生突然拦住去路,镜头盖上的校徽反射着夕阳,“可以采访您备考法学院的经验吗?”
项霆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指尖拂过少女发梢将坠未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