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担忧。
大内也很乱,王体乾,刘应坤,李永贞,李朝钦四位大珰都很忙,又不知道在忙啥。
奉圣夫人就不仅仅是忙,她更慌。天启要没了,谁还叫她妈妈?
任皇贵妃也很慌,心里跟住了只蚂蚁一样。若不是荣老公公一直告诫她要镇之以静,还不知道会不会闹笑话。
唯一不受太大影响的是段纯妃。
作为天启元年就入宫的三淑女之一,她的地位被先后产子的范妃任妃超越。
但现在她也大着肚子了,而且预产期快到了。
只要生个皇子,虽然看上去争不过那个早慧的太子,但“早慧不寿”可在宫里流传许久了啊。她充满期待。
或许全天下,真正没有得失算计,全身心担忧天启的,只有他的原配皇后张嫣。她基本就一直住在乾清宫了,人都清减了不少。
太子,朱慈炅也很慌,很焦虑。他失眠了。
枕边是当初那个被魏忠贤捡起来的小木船,船帆已经断了,天启爸爸说空了给他修。但他一直不空。
他还有两架小自行车,天启爸爸不准他骑那个两轮的,说要等他大一点再教他骑。虽然小朱会骑,但也很期待天启爸爸教他。
小朱属牛,天启爸爸给他雕了好几件牛样木雕。
天启六年是两头公牛斗角,他跟天启爸爸说取名牛比。
天启七年是一头山上甩尾的小牛,他跟天启爸爸说这叫牛栏山。
天启八年已经来了,小朱已经想好叫老爸弄个牛停步回首的木雕,就叫牛顿。
还有半年多就四岁了,就能收到神匠爸爸的礼物了。但现在——
为什么?
明明都已经是天启八年了,天启没有落水啊。
为什么不等儿子长大?
儿子有好多好多的想法,大明一定不会亡的!
小朱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他的抽泣,惊醒了身边的任贵妃。
小太子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任妃很意外,伸手掏向小太子的裤裆,看看是不是尿床了。
干的,“炅儿怎么了,别哭。娘在呢!”
一把把儿子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