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委屈。她狠狠的看着刘一燝,又看了眼小皇帝,最后目光扫视着勋贵集团。咬牙开口:“撤帘,回宫。”
张嫣出了奉天殿,她的指尖深深掐入凤辇的鎏金扶栏,晨露沾湿的翟衣下摆拖过青砖,留下一道蜿蜒水痕,像极了乾清宫那夜天启帝咯出的血痕。
奉天殿内的山呼声仍在耳畔轰鸣,她忽然想起八年前——也是这般跪满一地的绯袍,只不过那时他们喊的是“恭请贵妃移宫”。
群臣送走张太后后,脸上都有些喜色,大有“移宫案”后众正盈朝的爽感,却忘了御座上坐的那个人曾经叫魏忠贤爷爷。
众臣归位,大部分人都感觉自己参与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情绪爆棚。唯有真正的大佬全部眉头紧皱,目光不时向御座上的小皇帝瞥,这注定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
王体乾并不知道刘一燝会来这一出,他也有些兴奋,但又有莫名的恐惧,小皇帝真的能把控局势吗?他面向群臣,继续朝会,“继续奏事。”
刘一燝已经退回原位,闭目养神了,仿佛自己只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黄立极却很慌,他严重低估了这个前首辅的力量,这一呼百应的架势,是他不具备的。他更是对政治平衡打破带来的后续充满恐惧,这场风暴中,他这个首辅更像路人甲。
但朝会还得继续,黄立极本来以为自己苦心孤诣的奏事才是这次朝会的重点,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
他快速平息内心的波澜,有些颤颤巍巍的出列:“臣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黄立极有奏。”
有人嗤笑,强调内阁首辅有什么用?孙阁老,来阁老鸟不鸟你,没看到刚刚刘阁老的威风霸气。
朱慈炅很清醒,刘一燝告诉他这个打算的时候,他沉默了下便点头了。他很清楚这样也很难从根本上改变太后摄政的局面,最多是动摇。
但意义也是有的,他不知道张太后会不会变成吕、武,但刘一燝的这个行动清楚的表明,在大明,她做不到,临朝都不许。
更重要的,他能更清楚的看到了朝臣的立场。谁出列了他不知道,但谁没有出列,他记得很清楚。孙承宗,来宗道,张瑞图,周登道和张国纪,这个多出来的周登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