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病,一次两次还没有问题,但——”
任太后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什么稻草。
张太后有些犹豫,想了想问道。“若皇上移居南方,你有多大把握?”
张介宾似乎是在斟酌,“不敢言足,若无意外,应该有八、九分把握。”
“哀家考虑下,不要外传。皇上这次没事吧?”张太后送开了一直紧握着扶手的那只手,都有些麻了。
“这次没事。皇上确实是吃坏了肚子,臣问过皇上了,油物不能与冰瓜一起吃的。”张介宾很快给出结论。
张太后舒了一口气,“那就好,辛苦先生了。皇上很信任先生的,请先生一定尽力。”
“臣一定尽力。臣告退。”张介宾行礼退出。
张太后与任太后互相对视,久久不开口。
“我知道你的想法。南方只有南京合适,但路途那么远,你放心吗?”
张太后还是先开口了,一开口就让任太后的希望破碎了一半。
任太后低下了头,很久才开口。“我陪他去,这事要越早越好。”
“我知道。但他是天子——”张太后再也绷不住,“呜”的一下突然哭出声来,以手掩面发出哭腔。“我再考虑考虑,至少也得等他这次病好了再说吧。”
龙床上的朱慈炅不再装睡,示意了下田维章。
田维章赶紧出去打断了两宫太后的悲伤。“皇上醒了”。
两宫太后挥绢擦拭脸庞,简单收拾了下,才带着笑容来到龙床边。
看到任太后红红的眼眶,张太后濡湿的睫毛,朱慈炅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负罪感涌上心头。
虽然他已经来大明很久了,但他并不知道对于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真正爱他的人疯掉,对于皇家子嗣更是如此。
大明的母亲没有后世的精致女人那么心大。
他精心设计的策略,准备的先斩后奏等诸多后手,都不用了,一句先天有失已经足以让两宫崩溃。
如果天启帝还在,今夜皇宫会是人头滚滚,恐怕他可爱的小榔叔也会就此废掉。
他眼里的小手段恐怕会让张太后吃一年的斋饭,任太后戒掉很长一段时间的麻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