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炅在徐光启的聒噪声中登岸,离开了紫禁城,天下已经没有多少可以阻止朱慈炅的力量了。
任太后并没有上岸,有些惊慌失措的徐光启也没有想到去叫任太后,或许也是任太后的政治存在感太低。
“徐先生,别说了。朕再小也是天子,朕可以死,但大明的脊梁不可因朕而折。”
朱慈炅停足环顾了一下四周,锦衣卫和新六卫官兵的登岸,早已经吓跑了附近的居民。
周围是一片粟地,已经扬花,在日头下还有些枯叶,运河边还有零星的一些大豆,已经挂果,不过还没有鼓胀。
矮小的朱慈炅能看到锦衣卫的草鞋和皂纹鞋,那鞋底大多压着几颗青粟,偶尔的移动还能带起粟苗细微的断裂响。
这声音让耳膜如同鼓捶,十二纹章衮服下的手指死死攥住粉米纹——那是象征“养民如育粟”的图腾。
你们,朕的士兵,就如此不爱惜粮食吗?
朱慈炅的目光如刀锋般剐过高文采,惊得这锦衣卫指挥同知后颈发凉,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朱慈炅纠结着闭上了眼睛,自己终究不是曹孟德,颔下无须,除了一簇胎毛,也没有头发。
徐光启还在喋喋不休,让本就火大的朱慈炅更加火大。
“徐阁老,别说了。你能做点有用的事吗?”
徐光启住嘴了,想摘官帽,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戴帽子,这该怎么办?
“全部上船。”
朱慈炅走向了第二艘御舟,王坤又抱起他上船,这艘船上,新六卫的指挥们基本都在。
皇骁卫的方懋昌,韩赞周。昭武卫的汪起龙,朱可贞、解学熊、温如孔。镇岳卫的陈震亨,李凤祥。炽羽卫的王道允,刘元斌。雷霄卫任时秋,李国辅。
不在的是陆地上昭武卫骑兵的李化梧和骧云卫的吴惟业,不过,骧云卫监军卢九德溜到了朱慈炅身边,没有随军。
众将云集,朱慈炅已经不再犹豫,看了看任时秋。“良乡伯,你带你的亲兵去第一艘御舟,做太后护卫。”
任时秋低眉顺眼,不敢反对,同样的亲戚,他可比房袖懂事,听话得很。
待任时秋下船,朱慈炅想了一下,回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