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仰头时,血迹已经从额间渗出,再配上坚定的目光,桀骜的白须,那一身骨头一看就比阁老徐光启硬多了。
朱慈炅巧妙逃脱了紫禁城的封锁,又飞快避开了太后的牵制,好不容易有了自主的空间。现在却遇到这个袁可立,小拳头紧握,小腮帮鼓鼓,沉默不语。
袁可立以为有戏,声音缓和,赶紧道:“陛下若担心蓟镇军情,臣请陛下暂留天津。臣愿亲率登莱儿郎前出迎敌。若败,请斩臣头谢罪;若胜,功归陛下庙算。”
朱慈炅冷笑,“你的人头担不起京畿万民所望,更扛不起社稷动荡之危。除了耍嘴皮子,你还能做什么?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登莱巡抚,立了什么功劳?辽东危局解了吗?让开!”
袁可立心头一凉,昂着头,额间血迹凝成棱形,须发随河风而动。
“臣不让。陛下若是觉得老臣无用,可令信王督军。”
“他更没用。”
“陛下啊,孙子有云:将能而君不御者胜。陛下亲征,众将受制,此非取胜之道。”
“哪个孙子说的?”
袁可立立时噎着,周围不少人偷偷捂嘴,严肃紧张的氛围一下缓解了不少。
袁可立也来脾气了,“陛下太小了,综观史书,就没有三岁天子出征的。反正打死老臣也不会让陛下亲征。”
“崖山赵昺,不过稍长于朕。大明无君实,朕有君骨。”(注:陆秀夫字君实。)
“陛下慎言!”缓过气来的徐光启连忙在旁边跪倒。何至于此,不过是建奴偷袭,鬼扯什么崖山。
“诸君自重,朕自请先死于社稷。王坤,我们走。”
王坤正要弯腰将朱慈炅抱起,袁可立回身就拔出张可大腰间长刀,挥刀指向众宦官。
“谁敢?”
“大明还有我袁可立。陛下不进天津就请陛下回京,臣没死之前,还轮不到陛下。”
袁可立怒吼,狂暴的动作打掉了官帽,但官帽中的丝网又缠住了他灰白的发髻,挂在空中摇晃。
皇骁卫的士兵立即上前,在袁可立和皇帝之间隔开一条线,并把袁可立半包围起来,持械环伺,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将他拿下。
朱慈炅转身看着他,摸样怪异,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