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炮轰之!”
最后一子落下,黑子大龙轰然溃散。
鱼焕盯着棋盘愣了片刻,突然吹胡子瞪眼:“反了反了!老夫当年在朝堂舌战群儒时,你小子还在御花园掏鸟蛋呢!”
“岳父教训的是!”
李玄戈抄起酒壶连斟三杯,“小婿自罚,这一杯敬流沙吞敌,第二杯敬炮轰红毛,第三杯……”
他忽然揽住刚进门的鱼幼薇,“敬娘子揪耳之仇不共戴天!”
“李!玄!戈!”
鱼幼薇的冷笑还挂在嘴角,阿紫已经端着翡翠醉蟹掀帘而入:“开宴啦!玄戈哥哥快尝尝,幼薇姐亲自调的黄酒腌了三天呢!”
千户趁机溜到末座狂啃鸡腿。
反观鱼焕先是愣住了几秒,随之反而摇头轻笑了起来:“以少胜多……倒是配得上老夫的闺女。”
烛火摇曳中,李玄戈叼着蟹腿凑近鱼幼薇耳畔:“娘子,方才那局棋像不像咱俩?”
“嗯?”
“你围追堵截。”
他的指尖划过鱼幼薇的掌心,“我暗度陈仓啊!”
鱼幼薇反手拧住他的手腕,笑靥如花:“今晚本小姐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十面埋伏!”
厅外忽地炸响一声冬雷,冬天的第一场雪随之淅沥落下,掩住了某人倒抽冷气的哀嚎……
……
大雪扯棉絮似的下了整整三日。
南海沿岸的礁石裹了一层冰壳,浪头拍上去碎成满地盐粒子。
英格莱的十二艘黑帆战船泊在五海里外,桅杆上的骷髅旗冻成了硬邦邦的抹布,水手们缩在舱底烤火,骂声混着朗姆酒气在甲板下发酵。
“狗屎天气!”
杰克船长一脚踹翻炭盆,火星子溅在羊皮海图上,烙出几个焦黑的窟窿,“再拖下去,阿尔帕少爷的脑袋都要被大乾人当蹴鞠踢了!”
副官哈着白气凑近舷窗,独眼里映着海岸线模糊的轮廓:“瞭望哨说大乾人在滩头垒了九个铁疙瘩,瞧着像倒扣的棺材……”
“棺材?”
炼金术师凯恩斯突然从阴影中蹿出,一把夺来了望远镜,瞳孔剧烈地一缩……
等等!
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