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自是点头。
因行船时间极长,这船老倌,又去了岸边一处木屋里,喊来了一个年轻后生。
介绍说是他儿子,将两人日夜操船,不误了客人的功夫。
过了一个半时辰,这客船也就上来了五个人。
一个穿着青衫的书生,说是去幽兰镇与伏口城中间的前山镇拜访大儒。
一个背着灰色布袋的中年人带着个脸色蜡黄的妇人,说是去石原城看病。
最后便是带着个六七岁孙女的老头,也是去石原城。
如此,客船便被船家长篙一撑,慢慢启航了。
到得航道上,船家戴着草帽,一边摇橹,一边喊着些近似唱歌的乡语号子来。
此时鸟雀归巢,太阳渐渐坠向青山,在绿波江面,洒下一大片金色浮光,很是有意境。
似这种小型客船,船身不大,是极少去往江河中心航行的。
宁亦见还未到傍晚,便依靠在船舱门口边,一边享受着客船的晃荡,看着水面过往的稀疏船只,一边琢磨着江怀素老哥赠与的雷法真解来。
行了一段时间,河岸收窄,水流稍微湍急了起来。
软帆升起,速度便开始飙升,船老倌便只管掌舵了。
此时反而没那么晃荡了,船舱中的几位,也开始了攀谈。
那书生似乎很是拘谨,说话极少,只有别人问到他的时候,才会回几句。
也不知是身为读书人的傲气使然,还是性子本就如此。
但是中年夫妻,与带着孙女的老头,交谈密切。
当然围绕着的话题,也是这妇女的病情。
宁亦在船舱口听得分明。
这妇人,其实已经被幽兰镇的大夫诊断为‘肝脾两碍’,寻常诊疗已是无效,所以才去大城里碰碰运气。
老者眼中闪过惋惜神情,但还是对中年男子安慰道。
“石原城里的柳大夫医术精湛,肯定能把尊夫人的病治好的。”
中年男子摇摇手,表示贱内当不起尊夫人的称呼,之后微微叹道。
“幽兰镇的安大夫是柳大夫的徒弟,安大夫没有办法的病,我估摸柳大夫也难以下手,我,我不过是期望能让贱内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