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钥匙孔形状的冰洞下露出半截蚯蚓状的铁蒺藜,\"当年鬼子都没挖穿的山神骨,如今…\"
他的话被又一阵汽笛声碾碎在齿间。
骆志松望向后山塌方的雪堆,恍惚看见冻土深处有无数道钉正在铁轨上发芽。
猎犬黑虎突然朝着林场方向狂吠,獠牙间垂落的涎水在雪地上烫出焦黑的孔洞。
祠堂残破的门轴仍在寒风里呻吟,那面写着生态公约的木牌却不知何时立在了香案废墟上。
骆志松摸到腰间空荡荡的枪套,指尖残留的枪油味混着韩小凤袖口的接骨草香,在雪雾中拧成一股细钢丝般的冷光。
神龛倾倒扬起的雪尘渐渐沉降,王老四兽牙钱袋里滚出的最后一枚铜纽扣,正巧卡进木牌\"限猎令\"的裂缝。
纽扣表面模糊的铁路局徽章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光彩,映得公约条款上的朱砂印仿佛在缓缓蠕动。
骆大爷攥着招标书的指缝渗出暗红,掌纹里四十年前刻的兽头图腾正在公章印泥下挣扎。
当火车的轰鸣声第三次碾过山脊时,供桌废墟里突然传出纸张脆裂的轻响——那张被韩小凤藏进瓷罐的分区草图,正顺着地缝下的暗河漂向冰封的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