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角——原来有些欢喜,竟是藏也藏不住的。
纸鸢立在朱漆门前,垂眸望着地上斜斜的竹影。
身为武者的敏锐听觉,让她清楚捕捉到殿内云昊起身穿衣的窸窣声响。
纸鸢推门而入,身后桃红柳绿端着鎏金铜盆,盆中热水腾起的雾气,将三女的面容衬得朦胧。
她们垂着头鱼贯而入,发间银饰轻响,像是一串被风吹散的碎玉。
云昊坐在妆奁前,望着铜镜里三女忙碌的身影。
柳绿的指尖在他衣袖上停顿了一瞬,他分明看见镜中少女耳尖飞红,眼睫像受惊的蝴蝶般急促颤动。
纸鸢的指尖灵巧地穿过他的发丝,力道轻重得宜,发间很快挽起利落的玉冠,看不出半分情绪。
昨夜的动静,想必早已传遍东宫。
云昊轻咳一声,目光落在纸鸢镜中的倒影上:“胭脂何时离开的?”
“天蒙蒙亮就走了。”纸鸢的指尖拂过他耳后碎发:“胭脂司主临走前,特意叮嘱奴婢别吵醒殿下。”
“给她送些灵米和用度过去。”云昊看着镜中自己耳尖的淡红,索性直起身子:“告诉梅花嬷嬷,按贵妃的份例备着。”
昨晚皇祖母已经说了,要封胭脂为贵妃。
纸鸢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轻声应下。
她昨夜在回廊里撞见梅花嬷嬷时,老人便已提点过——如今苗胭脂在殿下心中的分量,以后万不能怠慢。
桃红柳绿交头接耳的嘀咕声突然消失,殿内只剩铜盆里清水晃动的轻响。
“以后不必守到太晚。”云昊看着三女眼下淡淡的青影,语气放柔:“你们也该歇着。”
“伺候殿下是奴婢的本分。”纸鸢将玉冠上的珍珠串轻轻摆正:“何况殿下近日操劳,奴婢们守着些,心里才踏实。”她的声音极轻,却带着固执微笑。
云昊无奈失笑,目光忽然扫过窗外。
阳光正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上织出菱形的光斑。
他猛地想起昨夜草儿仰着脸盼他出宫的模样,一拍大腿:“糟了,和草儿约了逛庙会!”
纸鸢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后退半步,很快又恢复镇定:“公主今早来过两次,见殿下未起,便说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