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槿抬头看着折淙,不由得就开始推开他看他的衣服,他的脖颈处衣襟微微汗湿,想来是从宫里出来,急匆匆地就回了府。
折淙见她蹙眉盯着自己的衣襟,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有些狼狈,忙不迭后退半步,赧然笑道:“我、我这就去洗漱换衣。”
他转身离开,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折淙走出房门,他抬起袖子闻了闻,除了衣服上的熏香味,没其他的味道啊,难不成是这熏香的香味太过厚重,不合她的心意?
一会就让人换了去,再也不用这熏香了。
折淙洗漱后,一头墨发半湿未干,松松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凝着水珠,不时滴落。
陈若槿瞧见折淙进来,微微蹙眉,放下手中正在插的花,接过女使递来的帕子,快步走到他跟前,指尖戳了戳他肩头。
她佯装嗔怪道:“纵是夏日,头发未干便四处走,若叫穿堂风钻了空子,头疼起来可有得受。”
折淙唇角微扬,含着一抹清浅笑意,“天气热……那就辛苦娘子了。”
细细为他拭擦湿发,指尖动作轻柔而细致。待发梢半干,她从桌边随手撷来一朵花,修剪去冗杂的花萼,而后将花枝轻轻别在折淙耳边。
“官人簪花,甚是俊美。”
折淙将翘起来的唇角压下去,偏过头去,不看陈若槿,明晃晃的就是告诉她,他可不是那么好哄得。
他心中可是记着仇的,若不多说上几句贴心的好话,他定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官人这是换了熏香?”陈若槿扯着他的袖子闻了闻。
折淙指尖微微蜷缩,矜持的点点头,斜着眼角小心打探着陈若槿的表情,等着她评价这新的熏香。
见她看过来,他又慌忙收回视线,耳尖微烫,状若不经意般理了理袖口。
陈若槿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只做不知,捧着插好的花,转身出去了。
她指尖摩挲着花瓶,心想,你今天就敢不理我,待来日去了府州,天高皇帝远的,岂不是由你拿捏。
若折淙知晓她她心里这样想,怕是要连声喊冤。
他哪里能拿捏的了她,他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