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罢了。”

    言到此,与周彻感情深厚者,如许破奴、丁斐等人,早已痛哭流涕。

    周彻将那件衣裳,亲手还给了那人:“替我转告她一句话,便说谢谢她了。”

    那人接过衣服,出神许久,躬身一揖:“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周彻沉思片刻,回道:“这样的恩情,只怕没机会再报答了。”

    “我都记下了,您保重。”来人再躬身,就此告辞而去。

    在周彻的命令下,诸将也开始下去做短暂歇息。

    许破奴缩在火堆旁,按着吞吴的手微微发抖。

    有人替他将被角塞进身下,又添了新柴。

    许破奴抬头,见那人正是周彻,险些崩不住了:“殿下……都是我无用!”

    “说什么糊涂话,好好歇息。”周彻笑道:“能走则走,不能走我们便一同战死于此。没于疆场,倒也不算辱没了你我,不是吗?”

    没有等到天明,也没法等到天明,因为追兵又来了。

    诸军不敢怠慢,赶紧将火熄灭,立即北走。

    原地还有些人躺着未动……因为他们再也喊不醒了。

    场中有血迹,如果仔细听得话,可以在密林中听到叹息或啜泣声。

    那是伤中的将士,他们不愿再拖累同袍,借着夜色离开——像是重病的孤狼,躲到无人处,默默等到死亡的降临。

    有人会直接了断自己。

    还能动的,或许会尝试藏匿或者孤身走脱。

    也有身体还健全的,也陆续脱离了队伍……因为军中连基本的供养都没法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