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大不同。”

    “你倒是颇有看法,说一说。”

    “周彻力尽、汉军力尽。此前周彻虽是颓势,但军队还能凝结在一块,听他指挥,而此番我们不止一次得到消息:汉军自行离散!”侍从道:“人力再如何了得,终究有穷时。”

    呼延贺兰再度沉默,而后点头:“有道理。”

    他缓缓卷起桌上的舆图,似乎释然了:“周彻,论起人谋,我不如你。奈何地利在我,又有天时屡助,你能奈何呢?”

    “我知道王子为前番之事介怀。”侍从接着道:“可是人能成事,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有道理,是,你说的极有道理!”呼延贺兰连连颔首不止:“只要他死了,我便是胜了,史书和成败,只讲结果,是我执迷了。”

    他一扫此前颓废,目中重新燃起了光:“我需振作起来,父亲不在,呼延族需要我、大原也需要我。”

    见呼延贺兰姿态如此,侍从大喜过望:“正该如此。”

    “闪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粗暴的声音。

    有人推开了门口守卫,而后跌跌撞撞走了进来。

    宇文汗鲁。

    他手臂缠裹着绷带。

    因一路奔袭未歇,又或是因为流血所致,他脸色异常苍白。

    呼延贺兰笑意猛地收住,站了起来:“事情……有变?”

    宇文汗鲁盯着他,万般不甘,一拳砸在墙上:“有变!”

    “怎么会有变!”呼延贺兰瞬间失态,声音中带着低吼:“他已经到了末路!他粮食都耗尽了,他的人马都开始离散了!这样的周彻,还有什么还手之力吗?”

    “他确实走到了绝路,后路被我封住,前路被折兰王堵死。”宇文汗鲁气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可就在这时候,赵佐杀了出来,先是一枪刺死折兰王上……而后连续斩将,大挫杂胡!”

    “汉人趁机高呼天命,那些杂胡俱为其惊,再度畏战。等我赶到,一心要捉周彻,被一人暂时拦住,而后又让赵佐刺伤……”

    扑通!

    刚站起来的呼延贺兰重新坐了回去。

    刚振奋生光的眼睛再度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