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凸而充血,脸色青灰难看,因为是上吊死的,舌头还长长地垂在外头,瞧着十分可怖。
屋里的护院都不敢看她。
李妈妈也不敢看,颤颤巍巍地抓起床上的褥子,就要往冯姨娘身上脸上盖。
“等等。”
宋晚冷冷看向李妈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妈妈抖得厉害,怕宋晚责怪,连忙解释,“老奴也不知道……白日大夫给冯姨娘瞧过之后,老奴还给她熬了汤药,老奴怕她身子不适,趁着半夜如厕进她屋里瞧了一眼,谁知道……谁知道就瞧见她在房梁上……”
似乎想到那可怕的场面,李妈妈打了个哆嗦,“老奴不敢隐瞒,一刻都没敢耽搁,赶紧去各个院子给主子们报信去了。”
宋晚走近几步。
她没放过冯姨娘身上的每一处地方,目光顺着她的脸缓缓下滑,瞧见她紧攥的手指时,眸子微微一凝。
好半晌她才开口,“盖上吧。”
李妈妈赶紧把那张可怕的脸盖上。
护院请示沈鹤川,“世子,冯姨娘的尸身如何处置?”
“随意安葬了。”
沈鹤川态度十分冷淡。
冯姨娘是妾室,不能进侯府的祖坟。
沈鹤川出生前,冯姨娘就被关进西侧院了,他只听说过这号人,在今天之前,甚至没见过冯姨娘。
但冯姨娘早不自缢,晚不自缢,偏偏选在过年的时候自缢,实在是晦气。
沈鹤川沉着脸叮嘱,“低调些,别惊动外头的人。”
“是。”
“等等!”
宋晚冷着脸喊住护院,她叫了声拂晓,拂晓就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交给宋晚,宋晚把荷包丢给护院,“买一副上好的棺椁,好生把人安葬了。”
沈鹤川诧异,“你竟会管这种闲事?”
宋晚心里堵着一口气,冷冷道,“我掌着侯府中馈,这事本就该我管。况且……这冯姨娘再疯癫,再不受宠,也是你父亲的妾室,是侯府的老人,世子让人随意安葬,也不怕寒了侯府众人的心。”
沈鹤川沉默片刻,觉得还是宋晚考虑的周到。
他挥挥手,示意护院按照宋晚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