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谢停舟玉冠束发,虽然没穿官袍,一身玄衣却更显得霸气冷冽。
四目相对。
谢停舟眉梢微扬,那表情似乎在说“侯府的鬼热闹是真不少啊。”
宋晚深深看他一眼,收回视线。
门口还在争执。
“大过年的,方大人抬着棺椁和尸体来我侯府闹事,还口口声声说这尸身是你方家的家奴,真是可笑。”
方御史冷笑,“冯氏一家都是我方家的家生子,怎么不算我方家的家奴?我家家奴遭人谋害死在你侯府,你侯府难道不该给个说法?”
“谋害?”
沈鹤川甩袖怒道,“简直是无稽之谈,冯氏疯了二十年,我侯府便养了她二十年,她于昨夜自缢身亡,怎么就成了谋害了。”
沈鹤川直视方御史,不甘示弱,“就算冯氏曾是你府中的家奴,但她二十年前就被我父亲收入房中,如今是我侯府的人,侯府的家事不劳旁人费心,方大人请吧。”
没错。
冯姨娘的确在抬入府中为妾的那一日,就脱了奴籍。
算不得方家的家奴。
方御史咬着“家奴”这两个字来找麻烦,理由确实太牵强。
方御史也不慌,指着地上的尸体,“你承认这女子是你父亲的妾室冯氏就行。”
沈鹤川眼皮微微一跳。
直觉不太好。
果不其然。
下一刻就有个中年男子扑到冯姨娘的尸身上,红着眼眶道,“案子是我报的,冯氏是我姐姐,你们侯府仗势欺人谋害我姐姐性命,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着。
那男子扑通一声跪在谢停舟面前,哭诉道,“谢大人,小人姐姐随姑奶奶嫁进侯府的时候,健健康康的,她还替侯府诞下嫡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侯府却硬生生逼疯了她。”
“这二十年来,家里人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姐姐,小人往侯府递了无数消息只求见姐姐一面,可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谁知道再见面,却是天人永隔。”
那男子伏地痛哭,“若姐姐是寿终正寝,小人屁都不会放一个,可小人的姐姐,分明是被人谋害致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