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迸溅了火星。
皮肉相撞的触感烫得灼人,他无法控制地指尖狠狠一抖,又仿佛是怕被女孩看出心里的不平静,谢共秋张了张嘴,嗓音掩着哑涩:“你……”
花祈夏拿出给草嘟嘟擦爪的手艺,飞速把他手指上那一点油渍和调料抹去了。
擦完,她松开了谢共秋的手。
花祈夏手肘搭在膝盖上,食指挑着湿巾晃了两个圈,侧头对上男人波澜起伏的瞳眸,她忽然挑眉一笑——
“看啊学长,弄脏了也没事,擦干净就好了。”
【看,一点点脏也没关系,擦干净就好了。】
“还吃别的吗,学长。”
“学长?”
“……祈夏。”
花祈夏笑眼璨然,脆生生:“哎!”
“……”
谢共秋眼里,好像只能装得下一个花祈夏了。
她笑得明亮的眼睛,她刻意表现得酷酷拽拽的,好似随意地不放在心上,她说弄脏了也没关系。
——这一刻,谢共秋明白,她都知道了。
谢共秋不知道是谁告诉了花祈夏,但是现在从她聪慧而内敛的眼睛里,他仿佛看见那个,从多年的沉疴里缓慢爬起来的空虚灵魂。
可是女孩什么也没有问,没有他熟悉的忌惮,同情,鄙夷,惋惜。
她只说没关系。
“吃点儿别的,辣条,锅巴,湿巾纸管够啊学长。”
谢共秋一边怀揣着巨大的祈盼与强烈的痛苦,将心底深处的欲望藏起,一边恨不能化身为那钓鱼人手里的鱼钩——
深入自己的咽喉与气管,刺入血脉与肺腑,把自己唯一还滚热的,呼吸的血肉与心脏吞吐而出,好似一个信徒卑微地倾尽所有,想向女孩证明自己是活着的生命。
【请你看见我还活着的灵魂,我向着阳光的神灵祈祷。】
【求你给我一个配得上你的机会。】
我会在阳光下呼吸。
她说,我不是被遗弃的垃圾。
各种各样的零食被堆到谢共秋面前,花祈夏转回头,声音放缓,“今天我还挺开心的。”
她眯起眼睛,见那个钓鱼的老人终于扬起了鱼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