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这位在她印象中几近“完美”的男主,原本就像她腿边盆子里那些莹润鲜美的生蚝肉,花祈夏直到那天才恍然惊觉——
原来这个人是带着坑洼尖锐的外壳的。
好巧不巧,乔星灿的人生似乎也席卷着挥之不去的海水气息。
明明在觉醒当天,她就知道这位芭蕾舞天才是“自私者”,可在长久友好的相处中,依然被他那温良无害的面具欺骗到了。
花祈夏笑自己天真,她同情乔星灿的遭遇,但她不想成为对方的饵料。
所以,在乔星灿能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真的从那深海中的白骨里脱胎而出之前,她还不准备原谅对方。
——或者说,当剧情的主角被赋予了立体复杂的故事背景和外白内黑的饱满人格时、当似乎所有伤害在玛丽苏的故事中都被付诸了情有可原的理由时……
作为本该一笑了之、全盘接受的“配角”,花祈夏执拗又倔强地不要说出那句“没关系”。
“关系大了。”
花祈夏小声嘟囔,用生蚝壳把颤巍巍探出头的蚬子戳回去,“呼噜”溅起微弱水花。
她直起身子,把硬邦邦的空壳当成乔星灿的头“咯嘣”踩碎了,“——踩死你……!”
旁边女人投来疑惑的目光,花祈夏挪开脚心虚笑笑:“哈哈。”
捋顺了自己的心思,好似卸掉了最后一层担子,花祈夏身上轻飘飘的,破洞牛仔裤上的白线也跟着飘啊飘。
——起风了。
她在水盆里洗了洗手,又花五块钱买下一条女人放在盆子旁边泡沫箱上售卖的贝壳手串,然后起身离开。
“坐,坐呀。”
女人见花祈夏要走了,招手让她再坐坐,又拾了个光滑的车螺,在水里涮涮沙子,送给花祈夏。
“不坐了姐姐。”花祈夏没有接,两手撑着膝盖歪头去看她背上那个小娃娃,微微笑着,“我明天再来。”
海风激荡,花祈夏的帽子在起身的瞬间几乎飞出去,她忙按住了一边帽檐,又在路口流动的铁车小摊上买了一份海蛎煎,边走边朝大海的方向走去。
一望无际的沙滩上正在竖起巨大的钢架和舞台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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