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怪异的感觉又从心底升上来,花祈夏循声回头,只见病房门口来回走过几位穿白大褂的医生,除此之外再没别人。
她将白鸥的手机和化验单揣进口袋里,走出了病房。
空气中萦绕着稀薄的药水味道,大屏播报着健康常识宣传片。
花祈夏走到电梯前,抬起头左右看看,只看见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在护士的陪同下慢慢挪过走廊,金属拐杖落在地面上“哒哒哒”的。
于是花祈夏笑自己神经过敏,她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走进了电梯间。
按下楼层键,她盯着逐渐闭合的电梯门,低头默了一瞬,抬脚,重新走了出来。
花祈夏看一眼安静的走廊,转身走向另一端的楼梯间。
……
哒。
哒。
再昂贵的轮椅驶过地砖折棱时,也不可避免发出细微的响动。
复健的老大爷抬起头,看见轮椅上脸色苍白的年轻男生,忍不住多瞥了他几眼,心里纳罕这孩子身边怎么连个陪护也没有。
鲜红的电梯数字终于停止了上升,重新下降,在柔和的播报音里,徐徐打开的电梯门映出薄纱似的银光,从门外男生的脸庞与嘴边划过,将他唇上的血色洗得更淡。
乔星灿略微抬起头,目光并没有聚焦地静静看着墙上的按键板,他只看了一会儿,直到电梯再次自动闭合,才转身离开。
最近的天气缺乏阳光,医院里白森森的顶灯似乎总让人想起恸哭游荡的亡魂,连穿行在走廊间的风都是寂寥的,灯光勾勒出人们的一举一动,尤其那道仿佛被折断的雪白——
离开的背影似乎格外寂寥一些。
哒。
哒,哒。
“乔学长。”
病号服下的脊背忽地狠狠一颤。
乔星灿脸上静默的神情在微收紧的呼吸里消失了,更复杂的犹疑与不可置信浮现上来,他两扇睫毛轻轻颤动。
原本已经离开的人慢慢走出了楼梯间。
花祈夏的视线先落在他身下的轮椅上,不由得拧眉,目光微动。
乔星灿感觉到自己的牙齿磨破口腔侧壁时的腥锈气。
他听见花祈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