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浓烈的恨意仿佛要将他吞噬。
一时间,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要被这恨意和姜眠笃定的话语所迷惑,相信这可怕的“事实”。
但顾宇毕竟是顾宇,商场上摸爬滚打练就的冷静与理智,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
他在心底迅速权衡、分析,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仅凭姜眠一张嘴就作数?
顾佳佳要是真的死了,他作为父亲,理应是第一个接到通知的人。
而且人死后,一系列繁琐的丧葬流程、手续要办,姜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还有,之前她给幼儿园说的是顾佳佳停学,而不是死亡。
想到这里,顾宇心中笃定,她分明就是在骗他!
顾宇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死死地盯着姜眠,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他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冷笑着开口:“姜眠,你觉得这种低劣的谎言能骗得了我?”
“怎么?你不相信?”姜眠毫不示弱,同样冷着双眼回视他,眼神如锐利的探针,细细打量着他脸上每一丝肌肉的牵动、每一个转瞬即逝的表情。
她满心期待着能在他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与慌乱,那是她渴望看到的,对他的一种报复。
然而,事与愿违,她满心的期待如泡沫般破碎。
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真的没有流露出一丝难过的神情。
他的面容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除了那压抑的愤怒,便是彻骨的冷漠,仿佛顾佳佳的“死讯”,对他而言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风,从耳边吹过,掀不起半点情绪的波澜。
这让姜眠心中的恨意又添几分,失望与愤怒交织,几乎将她淹没。
“呵,”顾宇轻蔑地笑了一声,再抬起头看向姜眠时,他眼中的冷意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瞬间冻结,那股寒意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冻成冰雕。
“姜眠,别跟我耍花样,你骗不了我。”
“我已经说了,你若是不满我只给诗情办了宴会,觉得厚此薄彼,心里不痛快,行,我补给你就是。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但是你……”
他微微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