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是一个工头。
但是因为经济不景气的缘故,他和他的团队都失业了。
“该死的布林顿!他怎么可以把他爷爷传给他的建筑公司就这样卖给别人呢?”
库尔把杯子里那一点点劣质工业啤酒一口喝净,随后仰着头张着嘴,等待剧烈抖动的杯口处掉落的最后一滴。
“达令,老谢尔来了。”
妻子抱着不满七个月的女儿,从里屋走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老谢尔来了?”
“你知道的,小凯瑞喜欢看街上的风景,她不认识老谢尔,但我认识,他正朝着我们家走来呢。”
“好吧,好吧,”
库尔苦恼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将啤酒杯放下,
“这个时候找上门,准没好事。”
库尔站了起来,酒精没有带走烦恼,这几个便士算是白花了。
他直直穿过不足十平米的客厅,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了门外一脸错愕的老谢尔。
“进来吧。”
库尔没有多余的话,也不想说多余的话。
其实老谢尔也是一样。
“库尔,我就不进去了——是这样,我家已经断粮两天了,我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我……”
库尔挠了挠脑袋,对着里屋喊道:
“希尔,拿十英镑出来!”
“达令,我们只有六英镑十二便士了!”
“那就拿六英镑给我!”
“不行!凯瑞才六个多月,我们自己也要吃饭的!”
“这你别管,下午我出去打点零工,多少能赚点的,你快给我!”
老谢尔拿着带着奶酸味的英镑走了,千恩万谢。
库尔则颓然的回到餐桌前。
杯子里一滴酒都没有,他一把抄起了啤酒瓶,希望瓶子里还能留有一滴两滴的——要是这两滴酒能灌醉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很遗憾,瓶子里也是空空如也。
“看来你对你自己的未来很迷茫。”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把库尔吓了一跳。
他连忙转过头,就看到一位黑发黑瞳的年轻人站在那里——挺刮的裤子,洁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