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膝跪在青石板上,丈八尺斜插在碎石堆里,掌心全是烧鸡油渍和香灰混着的黏腻硬块。
山风“呼”地掠过破庙残垣,卷着几片纸钱“啪”地扑在廖半仙僵直的尸体上。
那身寿衣下的轮廓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本该凹凸的肩骨平得像块木板,腰间褶皱里甚至露出半截竹篾,分明是具纸扎的替身!
“陈十!”苏欣欣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指尖幽蓝火焰“腾”地窜高半尺。
颈间凤凰吊坠烫得吓人,在月光下映出细碎符文。
“他的影子!” 我猛地抬头,后颈子瞬间冒起冷汗!
本该横在地面的尸影,此刻诡异地贴在庙墙上。
像被无形之力扯平的剪纸,连寿衣上的褶皱都成了平面的墨迹。
更瘆人的是,尸体嘴角的糯米粒在缓缓蠕动,每一颗都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凑近细看,竟能看见米粒表面浮着极小的人脸轮廓!
“不好!快退!”
我抄起丈八尺连滚带爬往后撤,枪头符文“嗡”地亮起金光。
话音未落,廖半仙的“尸体”突然发出“咔吧咔吧”的关节脆响。
以反关节角度弹立起来,寿衣裂开处露出的皮肤,竟布满细密的龟甲状纹路。
每一片甲片下都透着暗红,像活物般在蠕动!
“小娃娃眼力不错!”
沙哑的笑声从四面八方砸过来,震得破庙梁柱簌簌掉灰。
那具“尸体”轰然炸开,化作千百张符纸冲天而起。
每张符纸上的乌龟图案都在诡异地眨眼,红墨水勾出的龟瞳分明是滴凝固的血珠。
随着纸张翻飞,竟在空中拼出“死”字!
苏欣欣立刻凌空画符,指尖火焰凝成凤凰虚影“嗷”地展翅扑向符纸阵。
可幽蓝火焰刚触及纸张,“刺啦”一声腾起刺鼻黑烟。
更诡异的是,灰烬中竟混着细小的牙齿碎片。
正是先前“尸体”口中的糯米,此刻每颗碎牙都在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这老东西从一开始就在演戏!”
我握紧丈八尺,手心里的汗把枪柄都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