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潮湿发霉的气味仍残留在鼻腔中,丁晓萱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楚逸辰的西装袖口。
公司金库的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一排保险柜上,楚逸辰喉结滚动,咽下一声闷哼——他后背的旧伤在密道里被碎石划破了。
“你流血……”丁晓萱借着微弱的光线瞥见他深色布料上的湿痕。
“先处理这个。”楚逸辰扯下领带缠在手腕上,点开手机叫车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屏幕上溅了两滴暗红色的血,“丁叔买通了三个司机,我们坐林婉儿安排的货梯下去。”
凌晨三点的柏油马路还散发着白天残留的温度。
丁晓萱盯着飞速掠过的路灯,突然抓住楚逸辰正要熄灭烟蒂的手:“祠堂里的黑雾,是你当年出车祸时……”
“到了。”楚逸辰碾碎烟头,黑色的迈巴赫在丁家老宅门前紧急刹车。
十二扇雕花木门敞开着,穿堂风裹挟着祠堂里的香灰扑面而来,丁晓萱穿着高跟鞋跨过门槛时,听见灵堂方向传来瓷盏碎裂的声音。
“逆女还敢回来!”丁叔的紫檀拐杖重重地砸在青砖上。
满堂的族老们像毒蛇一样将目光缠了上来,丁晓萱注意到父亲惯用的羊脂玉扳指换了位置——从拇指移到了食指。
丁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斑白的鬓角被冷汗浸湿:“契约……咳咳……在密卷验明之前……”暗红色的血沫溅在族谱封面烫金的“丁”字上,林婉儿从侧门闪了进来,冲丁晓萱比了个ok的手势。
“不就是一张破纸!”丁晓萱当众抖开泛黄的卷轴,檀香混合着某种草药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堂弟突然像提线木偶一样冲了上来,拼命撕扯卷轴的边缘:“这墨迹都没浸透……”
楚逸辰擒住少年腕骨的力道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
他从西装暗袋里抽出密封袋,里面泛着同样月牙白色的宣纸在投影仪下清晰可见:“需要比对造纸用的楮树皮纤维吗?你书房暗格第三层还有半刀。”
林婉儿适时地举起平板,监控画面里十五岁的堂弟正抱着古籍往火盆里扔。
丁叔突然怪笑起来,枯瘦的手指直指楚逸辰:“好个吃里扒外的野种!你敢不敢让诸位看看